丁辉像是寻常的丈夫一样,对怀孕的妻子格外温柔体贴,就连声音都是轻柔乃至亲昵的调调。
他像秦南城对待林熹微一样,紧紧保护着王雪娇,搀扶妻子去往卫生间。
白流云先是狠狠松了一口气,而后,心底有点小刺痛:
[我怎么、怎么会这么介意他对老婆好?白流云,清醒清醒,你只是为了营救深陷乡下的父母回城,并没有资格跟谁谈情说爱!]
她痛苦掐了自己一把,皱眉,忍住心底刺痛:
[不要动心!一定不要动心!人家有爱人有孩子有家庭,不是你这种出身的人可以肖想的啊!]
白流云强制要求自己别想了,也别看,丁辉与自己,不过是逢场作戏,她对丁辉,也不过是虚与委蛇。
然而,她还是忍不住抬起头,偷偷摸摸往那边看。
丁辉尽心尽力照顾妻子,俨然一个24孝好丈夫,仿佛天底下极为难觅的斯文青年才俊一般。
白流云承认,这种长相,这种性格,这种体贴入微的男人,是自己想要的另一半。
只有旁边坐着的黄宝珠,深刻领教过丁辉的阴暗狠辣!
她不动声色勾了勾嘴角,心想:
[有时候,不是猎人多么高端,而是猎物太容易上钩,甚至自投罗网!]
斜对角。
秦南城抱着林熹微,两双眼睛慢悠悠细品,机舱里的一切呐真精彩!
丁辉、黄宝珠、白流云等人,都以为王雪娇是孕妇。
唯有秦南城与林熹微知道,王雪娇已经偷偷摸摸把孩子药物流掉了。
她这次回京,就是想跟娘家人求救,想让娘家人捞自己一把,再也不要回去凤凰岛!
王雪娇铁了心要离婚!
肚子里的野种,肯定不会留着!
林熹微看了看黄宝珠的反应,又看了看白流云的反应,心底一咯噔:
[完犊子了!皮条客把猎物送给了猎手,猎物还想献祭自己的真心、自己的爱情,呵呵,多么可笑?]
……
狭小的卫生间。
丁辉掏出一只水壶,表情阴森可怖,缓慢递到王雪娇的嘴边,皮笑肉不笑下令:
“喝!”
王雪娇大概能猜到里面是什么,可还是忍不住心痛:
“我想问你一句话,请一定要如实告诉我答案。”
丁辉没多少耐心,一方面是做贼心虚生怕被人发现,另外一方面他怕自己后悔。
王雪娇毕竟是他结发妻子,置于死地,他终归是有点犹豫。
好容易给自己坚定了杀心,丁辉生怕自己心软了。
他没回应,王雪娇当他默认了,开口问:
“你可曾真正爱过我?”
“爱,一直都爱你,啥时候不爱你了?”丁辉随口回应,跟往常敷衍哄人时候没区别。
王雪娇的那颗心,瞬间死了个透彻!
她凄惨一笑,喃喃自语:“爱?爱吗?你真的爱我吗?”
这一刻,王雪娇得到了答案。
这一场婚姻,这一场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狂欢。
自始至终,都是如此。
“是呀,你如果真的爱我,就不会要求我辞掉铁饭碗,带着我来到凤凰岛这个鸟不拉屎的荒凉地方。”
“我让你给我在单位里安排个翻译的工作,你都推三阻四不肯答应。”
“丁辉,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林熹微说得对,真正爱一个人,会对她好,而不是操控她……呜!”
丁辉突然捏住王雪娇的下巴,强行给她灌水。
扁扁的军绿色水壶里,是丁辉摇晃均匀的落胎药!
“呜!呜呜……”王雪娇奋力挣脱丁辉的钳制,狠狠一把推开他。
飞机卫生间本来就狭小,说是推开,其实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一臂之遥。
丁辉一伸手,狠狠掐住王雪娇的脖子,眼神倏然变得阴鸷狠辣:
“爱?爱你大爷!给老子喝完!”
丁辉掐着王雪娇的脖子,强行灌她药水:
“你不喝,老子怎么成事儿?喝!都喝完!”
王雪娇被丁辉按头强行灌药,今天这一局,他是发了狠……要将王雪娇置于死地!
冰凉,苦涩,味道刺鼻的药水,被丁辉强行灌入王雪娇的喉咙。
夫妻之间一幕幕的过往,闪电影一般,逐帧划过王雪娇的脑海。
这一瞬间,她连挣扎的力气都失去了。
从丁辉暗中托人给王雪娇带话,让她主动去睡那个男人,然后制造怀孕,再被丁辉回来后捞出来……
王雪娇就看透了,丁辉根本不爱自己。
只不过,她的戒断反应太过漫长……
她像是中了丁辉的毒,一直以来无可救药。
以前,她也察觉很多地方都不对劲,可是,她无法醒过来。
此时此刻,丁辉给她灌入大量的苦涩的药水,王雪娇彻底清醒过来:
“滚!!!”
她一把推开丁辉,快速拧开卫生间的把手,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丁辉伸手一抓,没能捉住王雪娇,不过,他不在意了。
丁辉看了看手中空掉的水壶,狰狞笑意逐渐绽放在脸上,回头,看着脏兮兮的镜子里志得意满的自己,他兴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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