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作不认识我。”
脖颈间滚烫湿润,几乎要浸透柔软的睡衣。
一头银发此时散落着。
鼻尖在她锁骨轻蹭,弓下腰靠在女孩肩上呜咽。
“你唤我一声好不好?”
得到过时栖乐热烈明媚的爱意,曾满心满眼的朝他笑,一心一意,会心疼他一身伤痕。
由奢入简难。
何苦君枕弦本就是行走钢丝上摇摇欲坠的人。
倘若没有时栖乐,不曾得到过她半分怜惜,他早就疯了,只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栖栖,你尽管出气。”
“可是……你不能不要我,你明明要了我的。”
情绪崩塌的声音传入耳中。
时栖乐垂下眼,被紧紧摁在男人怀里,侧耳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裹满潮意的体温。
眼角骤然滑落一滴泪,原来他这样就怕了?
那她呢?
被刻意封存的记忆在这一刻解开,在脑海中一幕幕延展。
“我让你放手。”
谁又曾怜悯过灵息山抱着君枕弦尸身不到几秒,便又化为片片雪花的她,她难道不可怜?
“君枕弦,我最后再说一次,放开我。”
不是谁哭谁有理。
凭什么她便要承受生死之别,承受孤寂绝望。
“不!”
君枕弦猛的被一道力气掀开,紧接着脖颈被女孩死死压住,用尽了力气,仿佛要掐断。
“唔……栖栖…”
当看到时栖乐并未走,只是暴躁得想杀人。
青年竟是安下心,任由她扼住脆弱的脖颈,骨节分明的手摸过一旁,拿出巴掌大的刀。
颤抖着递到时栖乐眼前。
喉腔断断续续的,艰难发声,俊脸涨红发紫
“可以……用…它的,我……我不……疼,栖栖……划哪里……都都好,但……别……划脸…好吗?”
“…………”
寒光闪进时栖乐眸中。
她忽的一滞,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君枕弦。
此时此刻,君枕弦脸色涨青,实打实的掐脖颈是无法呼吸的,正常人会本能反抗呼救。
墨色的桃花眼中氤氲着潮气。
哭得很漂亮,哪怕这一狼狈姿态依旧很漂亮。
偏偏那双眸子里带着让人战栗的偏执哀求,甚至是兴奋,触及他脖颈肌肤,兴奋得发抖。
“…………”
发觉这一点,时栖乐有种想把人弄死的想法。
但她转念一想,对于这只又乖又疯的狐狸来说,或许是奖励?
“君枕弦,为什么不能划脸?”
时栖乐颇有些疑问,一手绕了绕小刀,似笑非笑的将刀尖抵在男人脸上,稍稍往下划。
“别!”
君枕弦猛然别过头,眼里透出一股隐隐哀求。
“不能划脸,哪里都行。”
见她毫不犹豫的持刀,青年顿时又开始落泪。
“栖栖,没了这张脸,你只会更不要我,我唯一能勾引你的就只有这个,你没有心的!”
“…………”
像从前,时栖乐根本不舍得拿刀对着君枕弦。
可是现在他惹恼栖栖了,君枕弦只敢委委屈屈哭,“才三年,栖栖你就要找别的男人。”
“还是一个狗男人,你同意让他送你回家。”
“我都没送过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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