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猛然惊觉,当即走到安陵容身边,压低了声音:
“被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一事。你可还记得有一次,你我与惠嫔三人在御花园赏花?”
安陵容点头:“自然记得,那日不是还碰到了莞嫔。”
“对,就是那日。”曹琴默的声音压得更低,“你当日没有上前,可能不知,那日园子里,其实并非只有咱们四人。”
“姐姐是说,那日园子里藏着的是果郡王?当真?如此说来,那莞嫔同果郡王怕是早就相识。”
“那日之后我便派人打探过,得知那天也正好是果郡王入宫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日子。
依我看,他怕是特意没走寻常路,绕远从御花园穿行,就是为了同莞嫔见上一面。
再联想到今日他为莞嫔生辰宴这般大费周章,想必心里筹谋的事不小,你可要小心点,一个王爷的助力可不算小。”
安陵容听完她这番言论,嘴角也勾起一抹浅笑,“怕他作甚,今日这一出,又不是只有你我看出不对劲。
而且此等密事,也觉得不能由你我二人捅破。尤其是今日之后,皇后怕是恨毒了莞嫔,不如姐姐找个机会,
命人把这事漏给皇后那边。咱们啊,就作壁上观,看看这场戏能唱到哪一步。”
曹琴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妹妹说得是。如果像华妃那般,平日里只是一些口角的话,皇后或许能忍,
可今日这桩,等于把她中宫的面子在皇亲国戚面前踩了个遍。
如果她这都能忍下去,怕是真就成了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那往后谁还会惧怕她这个皇后?”
“那就要辛苦姐姐了,务必不要操之过急,咱们需要一直保持干干净净的才是。”
说罢安陵容端起茶盏,朝曹琴默虚敬了一下,眼底的笑意更深。毕竟借刀杀人,从来都是最省心的法子。
要不怎么说华妃的耳报神特别厉害呢?这第二日下午,安陵容就收到了宫里的消息。
看着华妃那满纸的质问,她心里也是一阵无语——
都怀了身孕,不好好养胎,偏要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难不成是嫌自己这胎太稳,没人下黑手?
居然还有闲心敢责问起她来了。不过她可没打算给华妃回信。她是疯了才会留下这种字据在外面流通。
真当雍正会毫无察觉么?不过这信倒也是有些用处,想来若是雍正问起,她也正好可以拿给他瞧瞧,刷一刷人设。
于是安陵容就招来这个给华妃送信的小太监说道:“本宫懒得回信。你回去就告诉华妃,若不是有本宫拦着,
昨日莞嫔的母亲怕是就已得了三品诰命之身。她不念着本宫的这番辛苦也就罢了,还在这儿瞎操心。
你让她安安分分养胎便是,别的事,本宫自有主张,轮不到她来操心。”
说罢,命人给了赏赐后就迅速地把人给打发了出去。
接着,她看向身边的芳茹,吩咐道:“你让人备好皇上爱吃的菜,不必太精致,节俭点,今晚皇上定会过来。”
芳茹也是在雍正身边伺候多年,自然也知道雍正的性子,闻言立刻点头应下,就转身快步出去安排晚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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