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刚从翊坤宫回来就下了旨,想必是华妃说了什么。对了,我刚得了消息,华妃那胎已确诊是位公主。”
曹琴默愣了一下,随即也扯出一抹笑:“公主好啊,公主便碍不着咱们弘曦了。”
见她这般,安陵容也知她心里未必真这么想,便劝慰道:“你也别多想,华妃那里无论生男生女,怕都是最受宠的。
这不是男,就是女,现在这样也已经很好了,皇上要是不疼温宜,可还有我这个妃母和弘曦呢,你放宽心便是。”
曹琴默听了这话,脸色稍缓,可眉宇间忧色却未散尽:“话是这般说,可这事牵扯出大公主,明摆着是华妃的手笔。
她这时候动手,无非是想替腹中未出世的公主,先除了淑和这个潜在的对手。
她跋扈惯了,哪里容得下淑和对她女儿有半分威胁?
毕竟莞嫔无子,将来若和敬嫔一同扶持大公主,想多分些宠爱怕是也易如反掌。”
说到这,她也是轻轻叹了口气:“哎,我就是怕今日是淑和,明日会不会就轮到我的温宜?她做事向来百无禁忌。”
“这点你倒放心,她不会的。”
“想那莞贵人和敬嫔都与她有仇,她才会下此狠手。可你本就与她交好,她也知你的手段,又怎会平白无故得罪你?
何况她早就清楚温宜是你的命根子,更是不会轻举妄动。
再者,你背后还有我呢——她生不出儿子,在我面前本就气短,这种时候,她特更不会自讨没趣。”
曹琴默眼中一亮:“是了,妹妹如今执掌宫权,华妃定会有所顾忌,也断不敢动温宜。
再加上这些年我在她跟前鞍前马后,多少有些情面在。只要我带着温宜避着些,料想她也不会赶尽杀绝。”
“不仅如此,她怕是还会避着你呢。”安陵容慢悠悠道,
“你怕她为了女儿对温宜下死手,她难道就不怕你为了温宜对她腹中孩子动手?
欣常在本就不是牌面上的人,淑和其实也是可有可无。宫里真正金贵的公主,除了你的温宜,便只剩她怀的这胎。
往后她多半会与你井水不犯河水,怕是再不会招你去她的翊坤宫了,至少一时半刻不会了。”
经这一点拨,曹琴默也豁然开朗:“我既想着防备她,她又何尝不是在提防我?我们俩的女儿才是直接的对头,
指不定谁更怕谁暗中下手呢。再加上她也知我的一些手段……如此一来,我和温宜倒能安稳些了。”
其实还有一事,安陵容也是思忖再三,终究还是没对曹琴默说。主要她也怕曹琴默听了之后会气疯掉。
要知道,雍正可是下了明旨,让华妃的这个公主留于京中,不必外嫁......这可是曹琴默多年以来的终极追求。
如今皇家公主就三位,淑和显然是要被当作弃子,送去和亲的,而华妃的女儿不用远嫁,那剩下的便只有温宜了。
不过既然雍正自己都没大肆张扬此事,想来华妃也不会傻到逢人便提此事。
那安陵容这边,便也先装作不知,免得曹琴默情急之下乱了分寸,再想出什么不计后果的狠招,反倒要坏了大事。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都消停些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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