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雍正也是时刻关注着翊坤宫里华妃的动向。见她没因自家哥哥的事,而生出别的举动,他便也满意地点点头。
如今他已在心里把华妃和年羹尧刻意区分开——毕竟这是自己女儿的母亲,终归和那些没生养过的妃嫔不同。
眼看宫里的最后一桩悬着的事也落了定,他再没了顾忌,索性一心扑在了政务上。
更何况他此刻正是热血上头的时候。如此轻而易举就削了年羹尧的权,也让他真切尝到了身为帝王的实权滋味。
想当初康熙在位时,身为帝王可是说一不二的,即便手下有大阿哥那样的大将军王,也没见谁敢起谋反的心思。
可见一个集权的帝王,实在不必瞻前顾后。
所以如今于他而言,权力才是最美妙的东西,至于后宫的这些个女人,倒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只是他这般一心扑在朝政上,可就苦了甄嬛。
没了替皇后侍疾时放风的机会,原定的禁足时间又还没到,她也只能乖乖的窝在碧桐书院里,
继续一笔一划地抄写《孝经》,半点转圜的余地都寻不到。
而先前割肉放血的付出与眼下的回报又完全不成正比,这也让她的心情格外低落。
不过眼下可没人会搭理她一个小小的贵人。
又因雍正忙着处理政务,使得园里众人都闲得发慌,便三三两两聚在园子里,过上了真正惬意的日子。
可这舒服日子也没过上几天,就因雍正觉得在园子里处理政务终究不便,哪怕原定的驻园时间还没到,
也还是下了旨,让众人随他一同回了紫禁城。
而皇后也是借着此次回宫的机会,让人传了话下去,回宫后便恢复请安。
她自觉眼下正是良机,华妃有孕,定然不会轻易出门;莞贵人禁足日期未到,也没法出来走动。
再加上她觉得自己借着“旧疾复发”一事,帮皇上拿捏住了年羹尧,那先前的那些旧事,想必也该一笔勾销了。
这么一想,她心里的底气又重新足了起来,这才恢复了让众嫔妃每日来请安的规矩。
不过安陵容对此却一点也不在意,她现在更是巴不得皇后再重新闹出点别的事才好。
毕竟随着华妃这胎确诊是公主起,她和弘曦便又重新成为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而这回可不光是后宫,更是连前朝都开始有人频频接触。
若非前些时日,她派芳茹去安府,对这些人进行了一番警告加哄吓,怕是她们又要按捺不住,整出些幺蛾子来。
只是长此以往也终究不是个办法。要知道,眼下离雍正的死期还差得太远,而弘曦也还只是个奶娃娃,
哪怕她有千般算计,这奶娃娃也根本使不上劲。
况且如今不光是前朝大臣盯着他们,她最怕的是雍正自己也格外关注。
兴许雍正现在是真心疼这个小儿子,可要是没人分薄这份关注,她真怕弘时会成了下一个“先太子”。
那可就太可怕了,到时候对也是错,错也是错,怎么做都不对。
如此一来,她也该想办法让这后宫里再有人怀上龙胎了。
倒不是她孬种,若是只引来后宫的瞩目,她其实不怕;可前朝和雍正的目光,她是万万受不起的.......
翌日清晨,景仁宫内,宜修端坐在内殿,任由宫女们为她梳理妆发,剪秋也始终侍立在侧。
只听宜修开口问:“人来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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