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齐妃提起莞贵人那用血肉做的药,惹得本宫身体不适,本宫又怎会当众出丑?”
而这时候,刚和其她宫女们一起,把殿里秽物都收拾干净的剪秋也顾不上歇脚,赶紧帮着宜修说话:
“莞贵人拿血肉做药,是不是真心,奴婢说不好。可那药的气味实在难闻,又腥臭得厉害,
便是奴婢闻着都直犯恶心,险些站不住。加之方才齐妃娘娘又提这事,皇后娘娘听后身体不适,本就正常得很。
华妃娘娘有怎能把这事全怪到咱们娘娘头上呢?”
宜修这时也跟着接话,就见其语气冷硬:“你们谁要是不信,就去莞嫔那儿讨碗药来试试,
看自己能不能咽得下去,再来跟本宫说这些话。”
齐妃见剪秋竟把话头引到自己身上,当即横了剪秋一眼,跟着转向宜修,带着几分委屈和不服气:
“臣妾哪里知道莞嫔那血肉做的药这么腥臊?不过是好奇问了一句罢了。
娘娘要是喝着难受,当初何苦还要喝?不还是为了治病么?如今倒来怪旁人,这道理上说不过去吧。”
宜修本就知道齐妃蠢笨,懒得跟她多费唇舌,只冷冷训了句:“你不懂就别在这装懂。
况且本宫为何要喝那药?你当晚也在现场,又岂会不知。
那晚可是莞贵人自告奋勇,而昭妃也是一直在一旁撺掇着,不然本宫堂堂皇后,又岂会喝下那些污秽之物。”
安陵容虽没有重新入座,可也只是一直守在殿外没又离开,毕竟这里头的那股味儿,也实在太冲了。
可听见宜修这要把她也拖下水的话,也定不会认下,当即就站在门口委屈道:“皇后娘娘这话,也真叫臣妾寒心。”
“当日的情形,在座的姐妹可都在呢。太医一时寻不来,您又头痛得厉害,再有莞贵人自请放血熬药为您祈福。
您说臣妾那时能怎么办呢?说句大不敬的话,若当时臣妾拦下莞贵人,不让她医治,您夜里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臣妾担得起这个罪责吗?换作当时在坐的任何一位姐妹,怕也只会应下莞贵人的请求吧。”
“况且娘娘也是喝了莞贵人的药,才渐渐好起来的,不然您也不能在今日就恢复请安啊。”
说到这,安陵容的声音更是带着几分无奈,“臣妾也不过是在掌事时抬了抬手,怎就成了臣妾在里头有干系了呢?”
齐妃刚挨了宜修那声训斥,本就憋着股气,这会儿也上头了,跟着在一旁敲边鼓:“就是!
后来咱们可都散了,皇后您要是不愿喝,那莞贵人难不成还能按着您的头硬灌不成?”
华妃在一旁听了半晌,也早把里头的弯弯绕绕听明白了,跟着悠悠开口,语气里更是带着点凉飕飕的意味:
“据臣妾所知,皇后可是连着喝了三四天呢。怎么,难不成这几天也都是昭妃掐着皇后的嘴硬灌下去的?”
就在几人正剑拔弩张,眼看又要吵起来的时候,外头却传来动静——
太后在竹息的搀扶下,匆匆的赶来了景仁宫。而安陵容也是最先瞧见太后的,她也忙敛衽俯身行礼。
可太后像是没瞧见她一般,由竹息扶着,径直往殿内走。
要说太后不愧是上届“宫斗冠军”,哪怕刚进殿就闻着那股还没散尽的、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
面上也没露出半分异样,更是脚步都没顿一下,只直挺挺往里走去。
而殿内众人听见动静转头,见是太后到了,也都闭了嘴,齐齐起身垂手,恭恭敬敬地给太后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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