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该先拔了那咋咋呼呼的奴才的舌头!可你们倒好,不怪自家人没规矩,反倒联合起来怨起皇后来了?”
“皇后身体不适吐了又如何?你们做臣子的,不想着赶紧伺候,反倒跟着凑趣呕吐,岂不也是大不敬?
自己的体面都没顾全,倒先来怪皇后——怎么?你们在皇帝面前,也敢这般放肆不成?”
接着就见她重重一哼:“哀家看你们也是松泛惯了,才敢生出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
昭妃怎么没吐?偏就你们这些人吐了?真要论起来,你们个个都是殿前失仪,犯了大不敬之罪,也都该受罚!”
太后此刻的声音沉得就像坠了铅一般,“自己都没打理干净,不想着查漏补缺、好好反省,倒聚在这儿怨怪皇后!”
众人听到这儿,也算是明白太后这回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明摆着就要偏帮皇后。
可谁也不敢犟嘴,只能齐声低低应着:“臣妾/嫔妾不敢。”
而太后见她们答得这般齐整,心里也警醒起来,同时也明白,她要是再这么训斥下去,怕是就要与众人结仇了,
到时候,纵然她贵为太后,怕也弹压不住这满宫的怨怼,反倒要时时提防着众人暗地里生事。
这么想着,太后便话锋一转,语气也缓了下来。
“是,哀家承认今日之事由皇后而起,可皇后终归是皇后。”
“难道她要因为身体不适,反过来向你们这些嫔妃道歉?便是她真说了,你们敢应吗?”
“臣妾/嫔妾不敢。”底下又是一片齐整的应声。“都起来吧。”
太后摆了摆手,“不管怎么说,今日这等丑事已然发生,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弥补,别让这事往外传。”
接着便见她话头一顿,看向安陵容时眼尾更是添了几分暖意:“昭妃今日做得就很好,既及时劝解了皇帝,
又安排人去堵那些传流言的嘴,遇事处变不惊,有规矩也有法度。哀家瞧着,倒该让你多执掌些宫权才是。”
之后她又温声唤道:“昭妃呀,走近些,让哀家仔细瞧瞧。”
安陵容当着众人的面,又哪敢不应?只能乖乖走上前,心里却暗自嗤笑,
方才在殿门口见着她时,连个眼风都不肯给,这会儿倒当着众人演起亲厚来。
待安陵容走到近前,太后已从上首起身,那双深邃的眼眸也落在了安陵容的身上。
眼前这女子,不过两年光景便生下一子、爬到妃位,真是小瞧了她。
“你是个好的。”就见其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恭谨亲厚,做事又严谨,尤其是今日这事办得也妥当。
哀家合该当着众人赏你一赏。”
说罢,她抬手摘下鬓边那传说中的“赤金合和如意簪”,也不容安陵容推辞,便径直插到她发间:
“你现已跃居妃位,也该有些贵重物件压压身份,哀家的这支簪子便赏你了。”
一旁的宜修可是知晓这簪子底细。于是她一时没忍住,就开口说道:“昭妃可知这赤金合和如意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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