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纯元皇后是不是元后,您才是最终的胜利者啊!是您最后稳稳坐在了中宫的位置上,而她呢?
只能在九泉之下孤零零地看着!”她顿了顿,见宜修的指尖似乎松了些,又赶紧接着说:
“您既已赢了她,又何必纠结‘元后’‘继后’的虚名?那些人的闲言碎语,也不过是嫉妒您罢了——
换作她们,若有机会能坐到皇后的位置,哪怕只是个继后,奴婢相信她们也会乐意至极!
所以您犯不着跟她们置气,反倒乱了自己的心神,眼下最该做的,是稳住这皇后之位,好好享受这份荣光啊!”
剪秋的这番掩耳盗铃的话,宜修竟真听了进去。
或许是刚才在心里转了几圈,又或许是她自己也清楚,即便知道旁人背后如何嘲笑,自己也是无力改变——
毕竟扒开了说,她也确实是继后,是个由侧福晋扶正的继后。
她从前自潜邸出来便直接做了皇后,才下意识将自己当成了元后,今日被太后点破,不过是一时难以承受罢了。
她此刻最想做的,是把这宫里老人全换一遍,尤其是那些从潜邸跟着过来的老人,可她也知道,这根本做不到。
况且太后的话,终究是提醒了她,也磨去了她原先的几分底气——原来她不是元后,不是皇上的原配妻子。
而这份认知,也像块石头似的压在心头,让她再难像从前那般的理直气壮。
毕竟她从前的底气,也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皇上发妻......如今想来,何其可笑。
于是她闭了闭眼,哑着嗓子开口:“不要再说了,本宫明白你的意思。”
“无论如何,现在这皇后宝座是本宫在坐,本宫自不会跟一个死人计较。”
“娘娘能这般想便好。”剪秋松了口气,话锋一转,不禁带了几分埋怨,
“说起来,太后娘娘也真是,何必如此撕扯您的面皮?管他元后还是继后,终归都是皇后,是咱们大清的国母。
这般当面把话说得这么透,倒是让您平白受了这许多委屈。”
宜修虽不知这叫“疼痛疗法”,却也清楚太后今日这般做的用意——是要让她彻底明白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明白她这皇后之位来得有多侥幸,更明白皇上册封她时,心里是何等的不甘不愿。
现下想来,皇上选她做皇后,不过是因为再无更合适的人选,而绝非对她有半分情意。
她转头望向剪秋,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与了然:“太后是想让本宫看清楚,本宫这皇后,本就是德不配位,
往后该时时小心谨慎,更是在告诉本宫——让本宫在皇上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话说到此,宜修心中也是一阵酸涩,只觉满心委屈无处诉说,便晃了晃头,将心思落到了别处,
看向剪秋吩咐道:“太后既已应了本宫郭氏的事,那此事定然能成。你去安排人,给郭家那边开些方便之门,
让她家里人也能送些好东西进来,至于其他的帮助暂时不要有。这太过殷勤,反倒显得本宫急功近利,
也容易让皇上那边察觉本宫的意图。等她真入了后宫,或是肚子有了别的动静,再做打算不迟。”
“是,娘娘。奴婢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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