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也同一旁坐着的曹琴默对视了一眼,接着开口笑着继续说道,
“齐妃姐姐放心,届时我同曹姐姐也会备些像样的物件给弘时。到时咱们这二妃一嫔一贵人,
再跟着皇上一同添份厚礼,想必弘时往后在京城,也能稳稳的站住脚跟,不会被人给小瞧了去。”
听到这话,齐妃也很是激动。而她这人一激动就有些口不择言,只听她埋怨道:“现在京里的这个状况,
我这当额娘的,哪又能真放得下心?弘时虽是皇上的儿子,可这京里的铁帽子王和亲王也是多着呢,
况且我早就明白,不是所有阿哥都能被看重。就说圣祖爷那时候,又有多少皇子阿哥,到如今还只是贝勒爷?
偏偏他们这些皇亲贵胄最是见人下菜碟,若不一开始把弘时的面子撑足,别说他是否会受委屈,
就是将来我这儿媳出席宴会,怕是也会被人轻看几分。”
之后她又带着几分自嘲道:“我在宫里受些委屈不算什么,我不受宠、又人老珠黄,如今这宫里又有谁不知道?
我如今能撑着的,就也只剩这妃位的体面。可也正因为还有这份体面在,我才要牢牢攥着,替弘时站好这个台。”
齐妃这番话,全然不似她平日里的那般糊涂,更听得安陵容和曹琴默也都心头动容。
她俩谁也没料到,这个总爱说些外行话的妃嫔,为了儿子竟能想得这般长远周全。
直到此刻,安陵容才真正正视起齐妃的母爱——
她都险些忘了,齐妃可是曾为了护住自己儿子的身家清白,上吊自杀的狠人,说一句“母爱滔天”也不为过。
毕竟要换做是她,是绝不会做这般舍命之事。可这份近乎执拗的付出,也恰恰说明齐妃心性还是比较单纯的。
更何况,如今齐妃与弘时明显已无心争夺那至高大位,那她也自然愿意给这份面子,与他们母子继续交好下去。
而且有个受宠的皇长子立在前头,那旁人对她膝下儿子的心思,也自然会淡上几分。
况且齐妃所求的,也不过是更体面些与不被轻视,这般简单的诉求,就算齐妃不主动开口,她也会上杆子搭把手。
而曹琴默那边心里也自是十分欢喜的。无论如何这也是皇长子,能结下份善缘本就是件好事,同时她其实也清楚,
自己是沾了昭妃的光,因为齐妃真正倚重的从来都是昭妃,而自己不过是顺带罢了。
可即便如此,皇长子大婚时,她这个嫔母能跟着站台,于自己、于温宜,也终究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曹琴默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虽与昭妃交好,却不能什么事都替昭妃直接应下,便抬眼望向安陵容。
而安陵容自然知道她的脾性。便也跟着出主意道:“这样,弘时大婚那日,皇上也必定会在姐姐的长春宫停留。
到时我和曹姐姐赶在皇上送赏前过去,再主动提及说想为弘时再添份贺礼,而皇上本就乐见后宫和睦,
也定然不会在意咱们的这点小心思——
到那时你我的赏赐跟着皇上的一同赐过去,想必喜宴上的脸面,也自然能撑得足足的了。”
齐妃没料到安陵容竟把事情想得这般细致周全,喜得眼眶都热了,于是一把拉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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