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里头,有的是后宫老人,有的入宫也两三年了。哀家别的不管,就想你们为皇帝多孕育几个子嗣。
可瞧瞧你们,好些人一天到晚不想着正事,倒把心思用在了旁处。”
说到这儿,太后话锋又软了几分,看向安陵容的方向:“不过,哀家也得夸夸华妃和昭妃。你二人就做得极好,
也是在皇帝登基后,先后为皇家添上了一儿一女,便是给再多的加嘉奖,在哀家看来也是应该的......”
“至于你们,也都该上上心了,莫要总让哀家和皇帝失望。”
这话落下,殿内众人脸色顿时都有些讪讪的,这大年初一的被人训上一顿,也当真是不吉利。
可太后当面,她们谁也不敢多说——终归是没能为皇家诞下子嗣,到底是差了底气,便也只能憋着。
而且众人也都不是个傻子,这番踩地捧高的话语,任谁都听得出太后其实心思不纯,可即便听出又能怎样,还不是只能在心里犯膈应。
所以几息之后,殿内才响起一片应诺,可声音却是参差不齐。“臣妾,嫔妾们谨遵太后教诲。”
而太后给这些人上完压力后,便也不再理会她们,而是召了弘曦、温宜、弘历等几个小的近前,挨个说话后,又赏了不少珍贵物件。
于是这寿康宫的场面就变成了,太后身边孙子孙女环绕,嘻嘻哈哈又热热闹闹。
而台阶下,众妃嫔却只能默默坐在两侧,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这有孩子的还好些,目光黏在自家儿女身上,见他们得太后疼惜,嘴角也能悄悄勾起点笑意;
而那些没生养的,脸上虽强撑着平静,可心里却堵得慌——
同样是伺候皇上,凭什么别人能有孩子承欢膝下,自己却只能在这儿看着,连句插嘴的话都没有。
直到弘时带着新福晋赶来,寿康宫内的众人才又重新打起精神,因为都没见过这位弘时的新福晋,也都很是好奇,
如今瞧着虽不算顶顶绝色,却也是眉眼清秀、举止温婉的钟灵毓秀模样,甚至连宜修都是心里酸了一下。
而安陵容也是看得仔细,见他同伊尔根觉罗氏说话时,眼底藏着笑意,举手投足间也满是旁人瞧得见的甜蜜默契,
竟忘了自己还在太后跟前,也不自觉扯出一抹姨母笑——
这两人能成,她当时在中间也算是多了几句嘴,如今见他们和睦,安陵容心里也跟着妥帖。
主要是入宫近三年,基本都是在尔虞我诈,便是那真情实感也是少的可怜。可她本不是那铁石心肠的歹毒之人,
自然也是盼着人好的。此刻见这对小夫妻如此和美,也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是做了件好事。
而她得这般神色,也全被上座的太后看在眼里。太后人老成精,只要她想,这宫里人的心思基本都难逃她的眼。
所以,此刻瞧着安陵容这副真心为旁人欢喜的模样,也不由得在心里暗点头,
昭妃倒真是个心肠软的,有这份纯粹心性,日后便是捧到贵妃位上,也担得住。
这般想着,太后便收回目光,重新落回弘时夫妻身上。
眼下正是她与皇帝暗中博弈的要紧时候,皇帝疼谁,她便顺着疼谁,这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她都这般给足了皇帝面子,想来过不了多久,皇帝也该松口,把小十四重新放回来了。
念及此,太后看向弘时的眼神又柔和几分,更是拉着弘时福晋的手,细细问起她在府中是否习惯,
话里话外都是对孙媳妇的疼惜,装得就跟那真的似的,当真是影后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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