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长宁并没有穿骑装进宫,而是嘱咐宫人回去通报一声,她稍后就去。
然后在马场冲了个澡,换了身得体的衣裳,这才进宫面圣。
“郑义、沈东新、聂沉香,此三人如今在民间,是最佳的丞相候选人,大的赌坊押注已经押出了天文数字。”凤知灼抬眼看向女儿,“长宁,你觉得谁更好?”
长宁怔愣一瞬。
下意识看向爹爹。
她长这么大,除却先生的丧仪,母皇从未让她参与过国事。
如今一开口,就是让她选丞相人选?
荧惑给了女儿一个安抚的眼神。
凤知灼将父女二人的小动作看在眼中,但没说什么,垂眸喝茶。
“要女儿选,三人都不行。”长宁毫不犹豫道。
凤知灼笑了:“理由呢?”
“丞相所为,是统筹全局,乃是母皇的左右手。您瞧谢先生和成先生,不论母皇你叫他们做什么,军政、农桑、外交,两位先生无有不行的。郑义、聂沉香和沈东新,各有所长,但若说统筹全局……他们的主心骨都是母皇您。”
“朕是皇帝,天下人的主心骨都该是朕,怎么到你这儿反成了错处?”凤知灼问。
“不是错处,女儿认为,若满朝上下,全是以帝王为主心骨,万事听从迎合帝王所言所想,是会出大事的。”长宁抬手,两根手指并拢,挡在眼前,“人人都迎合顺从,容易叫上位者一叶障目,迷失了前路。”
历朝历代,但凡朝中都是谄媚奸佞者,便意味着离亡国不远了。
凤知灼和荧惑都笑了。
长宁放下手指,认真了几分:“左右二相,除却要能统筹全局为帝王左右手外,也得做帝王的左右警钟才是。”
“可人性难测,若时间久了,这警钟敲得太响、太刺耳了又当如何?”凤知灼问。
“君臣到底是君臣,皇权是是不可僭越冒犯,若真有不懂事的,那也难堪大用,既僭越了,便杀了再换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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