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难的,交给我就行,保准一治一个准!”
他既没开药方,也没拿银针,反倒让人在试验场旁搭起个简易戏台,搬来皮影箱子,开了电灯,演了一场《穆桂英大破天门阵》。
戏台子上,皮影人随着锣鼓点动起来:
穆桂英披红甲、执长枪,领着杨家军闯天门阵,遇迷雾不退,见幻象不慌,最后找准阵眼一举破阵的场面,被演得活灵活现。
小旗们原本还蔫头耷脑,看着看着就坐直了身子,眼睛紧紧盯着戏台,不知不觉就把自己代入了“破阵将士”的角色,连攥着衣角的手都悄悄用了劲。
戏一散场,小旗们个个出了一身细毛汗,脸上的茫然劲儿全没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我刚才在阵里,就跟戏里遇着迷雾似的,瞅啥都不对劲儿!”
“我记起来了,我是从生门进的,后来绕到死门那边去了!”
不仅能清晰回忆起入阵时的场景,说起刚才布阵的堪舆风水师,也没了之前“不过是摆石头”的轻视,反倒多了几分真心敬畏——
一个个拍着大腿连呼“这阵法竟真能迷人心智,比戏里的天门阵还邪乎,实在厉害!”
守在场地外围的赤衣卫和快应队,早把阵里内卫小旗瞎转悠的动静看了个真切——
见平日里挺拔的内卫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转,这群常年在刀尖上摸爬滚打的人顿时来了兴致,凑在一块儿嚼舌根:
“这阵看着邪乎,咱们去试试,保准比内卫强!”
赤衣卫的众太监撸了撸袖口,快应队的领队也不甘落后,拍着胸脯接话:
“谁怕谁!”
两方凑在一起商议了几句,最后定下来:
各派四十八人,凑够九十六人,跟内卫一样从八门进阵,好好闯一闯这八门金锁阵。
朱有建听了王德化的汇报,手里把玩着玉佩笑出声:
“让他们试试也好,正好看看这阵对不同出身、不同经历的人,影响是不是一样。”
杨邦庆几位堪舆宗师自然没意见——
反正他们早把计时的座钟摆在了阵边,到了时间就动手破阵,一炷香的时限绝不会超,绝出不了乱子。
其实在场众人心里都清楚,若论心理素质,还得是当年万全右卫保卫战的那批人最硬气——
腥风血雨里闯出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
只可惜,那批御马监麾下的老手跟着方正化去了贺兰山查探迷境,庄卫出身的则在曹化淳手下,如今正在辽河平原规划矿城建设;
还有川蜀那支快应队,见过太多战乱里的人间惨事,心理承受力也极强,可他们现在还在图特亚没赶回来;
连那批赤衣卫,也跟着高智成去了中南司处理事务,眼下在场的不过是留守京城的后备人员,论经验还差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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