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甜点吃完，派蒙的抱怨讲述才停下，聊起其他事情来。
“结果还是没有问到旅行者妹妹的事。”派蒙叹气道，“明明工作处理了那么多。不过，纳塔的消息倒是知道了一些，像是龙……”
“派蒙。”林尼打断了派蒙的话，从手里拿出几张票来，“过两天有歌剧表演，这里有两张票，你们要不要看？”
“歌剧？”派蒙凑了过来，眼睛一亮，“诶——是火花歌剧团的表演哎！我听说过他们，枫丹数一数二的歌剧团，他们的票很难订到，开场前一个多月就已经卖光了。等下，这还是前排？？这个位置的票一张要好几万摩拉吧！”
“这么贵的票直接给我们可以吗？”空也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悄悄的告诉你们，火花歌剧团是壁炉之家的孩子们组建的哦，每次表演都会留下几张，自己去看，送人情，或者卖掉，处理方式很随意的。”林尼说道，“这次是特地给你们留下的两张，感谢你们为枫丹做的一切。”
“这么火的歌剧团竟然是愚人众？”派蒙眯起眼睛看着林尼，“你们的业务也太广了吧。”
“壁炉之家负责情报网嘛，而且也不是每个小孩子都适合做间谍，很多渴望过正常人生活的，就会去做这类工作。”林尼解释道，“偶尔做做生意，也能补贴开销，壁炉之家收养孤儿需要花费的钱不少呢，但是收入一直都很低，总不能每次都看富人的脸色吧。”
“莫洛斯也一起来嘛？”派蒙问道。
“我不去。”莫洛斯再次歪倒在沙发上，“这几天我想要好好休息。”
“那好吧。”
林尼：“拉里一定会很遗憾。”
“我又不是没看过他的表演，下次了。”莫洛斯闭上了眼睛。
看他很疲惫的样子，林尼和空面面相觑，最终他们都离开了壁炉之家，空和派蒙与莫洛斯道别，而林尼借口要出去买东西，三人就这样同行来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总感觉他心情很不好啊。”派蒙小声道。
“难道是因为芙卡洛斯？那维莱特也很难过。”空说道。
“应该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吧。”林尼说道，“对了，你们的下一站是纳塔吗？”
“是的，这边已经问不到什么消息了，我打算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后，就出发去纳塔。”空看向林尼，“和这个有关系吗？”
“嗯……”林尼低头思索，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空讲，只是问道，“对于莫洛斯的身份，你们了解吗？”
派蒙：“冰之女皇的养子，执行官末席王子？”
林尼笑了笑，这的确也是莫洛斯的身份，但他要说的不是这个。若是对莫洛斯的身份不知情，后面的事情，林尼也不好告诉他们。
“龙之子。”空说道，他立即明白过来林尼要提的是哪个。
“你们知道啊。”林尼说道，“莫洛斯是差不多五百多年前，出现在至冬的。埋在雪里，被冰之女皇发现，带回了至冬宫。那时候的莫洛斯被深渊侵染，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会死亡。”
派蒙瞪大了眼睛，空低头沉思，这是他们不清楚的。
“为了救他，女皇陛下将他封锁在冰棺中，一边延缓着深渊对他身体的侵蚀，一边用神明的力量为他抽取深渊。一缕又一缕，持续了近五百年，直到将他救活，他从冰封的沉眠中苏醒。”林尼回忆着过去，“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刚被父亲领养不久，初次到至冬宫时。那时候的莫洛斯只会几个简单的单词，没有生活常识，就像是诞生没多久的孩童。”
“女皇陛下很忙碌，教导他学习的事都交给了壁炉之家，最初由我负责，教导他说话写字，从零开始。”林尼说道，“但后来我发现，莫洛斯只是不会书写提瓦特通用语而已，对于家乡的文字，他还是能记得一点的。”
“纳塔的文字？”派蒙问道。
林尼摇了摇头：“古龙的文字。”
空立即想起来那维莱特所说，纳塔是人与龙和谐共存的世界。只是那边的龙，和那维莱特这样的水龙王，并不一样。
“很久以前的纳塔是龙的国度，人被龙奴役。如今人和龙和谐共存，龙的国家已经成为了很遥远的历史。因为与莫洛斯相关，所以壁炉之家特地调查过，但很可惜，更多的信息就不清楚了，毕竟龙之国的历史太遥远，现在的纳塔并不使用文字镌刻历史。我也曾经问过莫洛斯，但他对纳塔很抵触。纳塔是他的家乡，一般来说，谁都会对自己的出生之地好奇吧，想知道自己是谁，自己的父母又是谁，为何会被深渊侵染，来到了遥远的至冬。但是，莫洛斯对这一切都不好奇。”
空：“是因为他对过去不太感兴趣？”
“……在我看来，更像是逃避。”林尼低声道，“不过，他能被深渊侵染出现在至冬，或许不去纳塔是一件好事，但如果……”
林尼担心莫洛斯的身世与过去会不会存在什么隐患，影响现在的他。
林尼看着空：“当你去了纳塔，如果碰到有关五百年前，和莫洛斯相关的消息……”
“我会关注的。”空回答。
“嗯，多谢。”
*
莫洛斯并不知道林尼和空的聊天内容，只是独自一人闷在壁炉之家待了两日，然后在林尼他们去看表演的那天，莫洛斯终于出门了。
他率先去买了一份最新的甜品，然后晃悠着前往沫芒宫。才走到一半，就瞧见一行人扛着家具在搬家，而指挥他们的……竟然是芙宁娜？
“你不住沫芒宫了？”莫洛斯问道。
芙宁娜头也没回的说道：“不住了，水神的职位都卸任了，自然要过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呀！莫洛斯！！”
芙宁娜恨不得后退三米远，她左右观瞧，没有看到仆人的身影，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同为执行官，对比起袭击过她的阿蕾奇诺，莫洛斯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不算大。
“你来做什么？”
“拜访你。”莫洛斯拿出蛋糕盒子递给她，“恭贺乔迁之喜。”
芙宁娜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蛋糕盒子，又看了一眼莫洛斯，双手环抱一脸不相信：“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搬家的？”
“不知道，现在碰到就知道了。”
“哼。不是有事找我帮忙吧？如你所见，我可没有能力帮你什么，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最后这个词，芙宁娜说的很小声。那维莱特将事情都告诉她了，芙宁娜也知道了自己这五百年扮演的意义所在，也知道莫洛斯见证了另外一个她自毁王座的场面，所以面对莫洛斯，她还不至于隐瞒什么。
“就是因为你是普通人，我才找你。”莫洛斯说道，他回头看着整热火朝天工作的搬家队伍，“需要帮忙吗？”
“当然需要。”
有人免费帮忙不用才是笨蛋，芙宁娜可不会放过莫洛斯这个白给的劳动力，而且，对方不是要她帮忙吗，虽然不知道有什么要自己帮的，反正普通人的身份莫洛斯也清楚，肯定不是战斗方面的事。
她也不算使唤人白做事。
因为有莫洛斯的加入，搬家工作进行的更快和顺利了，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柔软的沙发床铺和新购买的台灯和书架都摆放完毕。
搬家队收了钱离开，芙宁娜则是给莫洛斯倒了一杯茶，还将他买来的蛋糕切开了。
“说吧，什么事。”芙宁娜喝一口红茶。
“我想知道，获得勇气的方法。”
芙宁娜端着茶杯停住了动作，她想到自己被阿蕾奇诺吓得哭泣求饶，想到被莫洛斯质疑身份后哭肿了眼，想到在审判席上被克洛琳德问要不要发起决斗时投降的双手。
问她获得勇气的方法？她还想问呢？
在芙宁娜看来，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勇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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