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他就利用过魏霜伤害过她,至今他都不会忘记那一剑直直落在她的胸口,是他亲手刺的。
她因此差点失去性命。
是以,在失去谢为欢的五年中,他也在同一个位置刺过自己,真的很疼。
想象不出少女当时是如何忍受这般剧烈的疼。
“可陛下,您有没有想过,这偌大的后宫若真的只有容妃娘娘一人,这朝臣,乃至这天下百姓会如何议论?”重楼伏在地上,句句出自肺腑。
自古后宫与前朝联系密切,商陆断了后宫这条路,权臣自然也不会让他如愿,定会竭尽全力反对他立谢为欢为后。
商陆握拳轻咳了两声,脸上布满了疲惫,“罢了,就依着他们,挑选一些合适的秀女入宫,养在宫中,到了年岁后,一并放出去。”
“记住让她们住得远一些。”他冷冷开口,“碍眼。”
权宜之计,只能如此才能立谢为欢为后。他日后自会同她解释。
“是,臣遵旨。”重楼起身行礼。
“还有,朕已拟了一道旨意,朕要立谢永安为太子。”
闻言,重楼陡然一愣,再次伏在地上,“陛下不可!他并非陛下子嗣啊!”
陛下莫不是疯了?
谢永安乃是谢姑娘与前朝太子李珏的孩子,如此做与把江山拱手让人何异?
若真是如此,陛下就真的是在为他人作嫁衣,到头来这江山依旧姓李。
商陆擡手打断重楼的话,“朕知道。”
“陛下,您同娘娘尚年轻,日后未必不会有自己的子嗣!臣恳请陛下,收回旨意。”
“重楼,朕——”
还未等他说完这句话,再次连连咳嗽,“你也应当知道,朕与巫医换了二十年寿命。”
“朕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自从救了谢为欢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身子在每况愈下,加之寒疾的折磨,有时那心如刀绞般的疼痛,让他感到窒息。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还能陪她多久。
一年还是两年…余下的日子他只想好好伴在她身侧。
“陛下——”
“不必劝朕,她的孩子便是朕的孩子。”
即使那个孩子的父亲是李珏,但只要流着谢为欢的血脉,也就是他的孩子。
思此,他忽地勾唇一笑,他也觉得自己疯了。在爱上谢为欢的那刻起,他就已经疯了,失去她的这五年,他更是疯得彻底。
“重楼,看好景和殿那位。”
“臣遵旨。”
然,不等重楼转身,殿外有一婢女上前禀告,行礼道:“陛下,容妃娘娘派人前来请陛下晚时到长秋殿用膳。”
商陆轻轻擡眸,掠过一抹藏不住的欢喜,“朕知道了,去告诉容妃,朕晚时便过去。”
……
“怎还没来……”
谢为欢坐在桌案前,眉眼中染上了焦急的神色,殿门敞开着,她的目光时不时望去。
却仍不见商陆的身影。
夜风吹动少女身上的轻纱,在半空中飘动,飞旋。
良久后,耳畔才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和龙涎香的气息,她擡眸望去,见是商陆已至,立时起身迎上前,捏紧了手指,压下心中的慌乱,“臣妾见过陛下。”
“起身,”商陆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少女的身上,今日的她很不一样,身上那件的寝衣极薄,像是刻意准备的,并不能遮挡住什么,月光落在她身上,更衬其肌肤细腻。
盈盈走来时,腰间的流苏轻轻摆动,行礼时微微偏过头,露出颈间的肌肤,就像是一朵暗夜中盛开的花朵,令人他不由得屏住呼吸,驻足欣赏她的美。
“谢陛下,”
而后两人落座,谢为欢顺势坐在商陆身侧,那椅子挨在一起,就像是提前摆放好的。
“欢儿今夜怎有雅性同朕一起用膳?”商陆问道。
“不可以么?”她亲昵凑近,附在他耳畔,轻声道:“臣妾想陛下了。”
她的声音带着几□□惑的意味,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在一个男人面前如此做。
商陆攥紧身侧手指,喉结不自觉动了动,此时少女的裙摆时不时坠落在他的腿上,如同羽毛轻挠,拂过一阵痒意。
她的心思,他全部知道。
接着,谢为欢轻轻擡起她纤细的手腕,下一刻,柔滑衣袖在不经意间滑落,露出那截皓腕,她端起酒盏为男人亲自斟酒。
“来陛下,这可是臣妾派人寻的桂花酿。”
她将酒盏端起,送至男人的唇间,竟是要亲自喂他饮下。
她身上的香气隐隐萦绕,仿佛在勾引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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