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番邦人入国度,并非是什么可怕的事,可怕的是,那些人与贾珍的死有关。贾珍即便被贬为平民,但他仍是前宁国公府的继承人,手里从祖辈传下的军中人脉不知多少。若是那些人利用贾珍所掌握的人脉做点什么,那是不是会危及江山社稷
这才是贾瑭最为害怕的。而这些,并不能随意透露。
“无事,你快些准备传讯的工具,我要给师父传信。”贾塘很是平静地回道。掌柜的也不再多问,转身就准备了信鸽。
而贾瑭此时也飞快地写好了纸条,把它塞进信鸽足下固定好的小竹筒里封好,便放飞了出去。
贾瑭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心中有些不安,就摆脱掌柜的,“掌柜的,您可安排一些人手给我?或者今晚有行动。”
“需多少人?”
“十个,高手。”
掌柜的一点儿都不怀疑贾瑭,十分爽快地找来了人,个个面容普通,但瞧着他们气息平稳,目录精光的,贾瑭就知道,这十个人真是高手。
贾瑭带着人去了一个空旷的地方,讲明了今晚要抓人,“到时候把人抓住了,就与我一同回京。”
十个人只是齐声应是,也没问他抓的什么人,原因是什么。
只是买了些馒头与水,贾瑭就带着他,守着他进城的那个城门。那些人要进城来然后出城去边塞,都需要从这门进来。因为城里两侧,都是悬崖峭壁,都不好走。
果然,太阳将将落山之时,贾瑭看到那四五个人进来。
“那五个人,最好能全部活捉,至少也要活抓两个。”
“是,公子。”
等到那些人进城来后,贾瑭当即一人当先,拔剑直取为首的人。
其余的人,也纷纷围了过去。
那五个人惊呆了。
“是他!”
“先走的那个。”
“对,在茶寮先走的那个人!”
“是他盯着我们!”
贾瑭听着这些人叽里咕噜地一堆话,真是不爽快极了。什么叫他“先走”?没有回应他们半句,那些人却是在抵挡的时候,还气急败坏地问他,为什么要害他们。
可是依旧得不到一个字的回应,一度叫那些人怀疑贾瑭是个哑巴。
不消两刻钟,五个人全部被抓住,手脚都被捆得严严实实的。
“把他们擡到马车里去,立即出发!”
“是!”
“你不是哑巴?”
蹩脚的汉家官话,让贾瑭气笑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人抓到了,他也放松下来,便回了他一句,而后就让那十个人用布条把他们的嘴封上,“连同他们的眼睛也蒙住。”
至于说,会不会是误会一场?
贾瑭心里哼笑了,若他们真的心里没鬼,不会故意走小道,也不会见着他就神色大变。
贾瑭带着他星夜兼程地往京城赶,京城里也因为他传回来的信而不安起来。
月皇叔带着信儿连夜进宫,与皇帝细说了许久,而后皇帝让月皇叔连夜出京,去接应贾瑭。不管如何,派人去帮忙,胜算才大些。
黛玉知道了,也是担忧得不行,却还要吩咐底下的人不能传了消息出去,一旦发现,即刻发卖。
“老天保佑,让夫君与瑭儿平安归来。”
贾赦那边迟迟等不到消息,也都是心神不宁的,直到王府来人,说是有人出京接驸马回来,他们也就放心下来了。
其实早在天黑时,贾瑭尚未归来时,他就有些后悔叫自己的瑭儿孤身出去的。若是老儿子有个什么事,他也活不成了。
不单是他,就是邢夫人也是如此。夫妻俩少有默契地一起念叨菩萨保佑。
而尤氏与贾蓉也是狠狠地放下心中大石。若是贾瑭因为贾珍这事儿出了意外,贾赦等人还不知如何迁怒自家一家人。那自家等同于失去了贾家庇护!
如此,他们母子如何不害怕?
不说贾家人如何,月皇叔带着骑兵直奔西北方向,终于在半路上遇到了贾瑭众人。
月皇叔此时不得不庆幸自己带人来了,因为此时贾瑭他们已经遭遇了两拨的刺杀,那些人不仅对他们下狠手,但更想置马车里的那五人于死地。
两番下来,即便是贾瑭,也身负几道不深不浅的伤,更别说那些武功稍逊于他的十人。
所以,看到月皇叔领着人赶来时,贾瑭都是满心的喜悦!
“师父!”
“庄主!”
因为这些人是掩月山庄的人,所以他们仍是尊称月皇叔为“庄主”,更显得亲近些。
月皇叔到来,那些刺杀的人,能逃的,都逃了。只有那些身负重伤的,有几个反应太快,已是咬破了嘴里的毒药自尽了。
还有些晕死过去的,月皇叔的人趁机直接卸掉他们的下巴,把毒药抠出来后,随意包扎了一下伤口。如此一来,他们便不会轻易死掉,也好回去审讯录下口供,以追查出这次贾珍亡故背后的真相。
月皇叔确定贾瑭真的只是有点轻伤后,安心下来,叫人给那些伤势稍微重谢的包扎好,随即全速赶回京城去。
夜色沉沉,马蹄声轰隆。路边的一些小村庄听见了动静,都很是害怕。
难道,天下又要乱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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