喽啰们一向都是绑的别人,哪里被别人绑过?气狠了就又开始辱骂起小羽毛他们来。
小羽毛如今可不是当初被人欺负了还默默忍受的小软蛋。听了小喽啰的污言秽语,上前去给了小喽啰十几二十个耳刮子,直至手累了才停下,那小喽啰的脸也肿成了猪头。末了还扯了些干草堵了他们的嘴,得个清静。
担心后面还有漏网之鱼,几人又躲了起来,最后等到了贾瑭。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贾瑭带着一群孩子,将那逃走的几个山贼送到乡民手里,“你们可要把他们送官?”
那些乡民们摇头。
这里离县城府衙太远了,而且听说有些官差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就在意银钱。若是那些人想捞钱,反过来污蔑他们乡民杀人越货,以此要挟他们给钱,那岂不是自找苦吃?
贾瑭心里又沉重了几分。
他总觉得,他以前生活的地方,没有这般多的恶人。
他哪里知道,因为他身居高位,身边谁要是敢对他露出恶意,那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么?
而这些乡民,身处底层,所受到的恶意,就无处不在了。
之后,那几个喽啰如何了,贾瑭也没多管,反正下场不会好就是,毕竟也是害了不少乡民的。
贾瑭趁着救了乡民的这份情,请求乡里分一块荒地给他与那十几个小孩儿住。
村里自然是答应的,给的一片荒地,就在村口那里。
从此他们就在这里暂且住下了。
当晚睡觉的时候,贾瑭梦见了可耻的一幕。梦里,他抱着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红衣女子,啃人家的小嘴。可是没等他啃个够,那红衣女子就推了他一把,叫他赶紧回家,不然什么都不依他。
打了个颤忽然醒来的贾瑭,看着黑漆漆的夜晚,回想着那个旖旎的梦,只觉得心里头空荡荡的。
“难不成,我是个有妇之夫?”如此一来,他还是得想法子,快些找到自己的亲人啊。
不说贾瑭如何带着一群小孩儿盖房子,还苦苦思索着如何找到自己的家,京城贾家,此时却是气氛沉重。
原来北上抗击阿瑟里的大军,已班师回朝。
皇帝论功行赏,几乎是每个人都得了应得的赏赐,包括官职与金银珠宝的赏赐。
即便是中途重伤被掳后,回营休养的靳雨,都升了半个官职,成了从三品的怀远将军。而季城更是被封为正三品的参将。
而柳湘莲,也因英勇杀敌,赐官从五品的武略将军。
但大家都不是很高兴,因为这些官职,自己是拼命了不假,但也是因为同袍的不惧生死,才成就了他们的。
而如今最该受封的贾瑭,却是音讯全无,他们哪里能心安?
特别是柳湘莲,更是内疚,不敢面对贾赦一家。自己的妻子与内弟受贾家的庇护,但他却因为顾及那些伤兵,而没有去找过贾瑭。内心一直备受煎熬。
经过多日的整顿,柳湘莲终于得空,顾不得去看望妻子,便先去跟贾赦请罪。
“赦叔,湘莲对不住您。要杀要打,随赦叔之意。”柳湘莲进到贾赦的书房,就对着他跪下。
这可把贾赦给吓坏了,“柳家贤侄,你这是为何?我是万万受不住你的大礼啊!”
柳湘莲摇头,固执地不肯起来,把当初他顾着送伤员回营,而没去找贾瑭的事,给说了一遍,“赦叔,我真的后悔,后悔没跟着季大哥一起去找瑭儿。”
贾赦愣了一下,叹息一声,道:“你起来吧。起来。”
见贾赦有些生气了,柳湘莲这才慢慢地起身。
贾赦又道:“这哪里能怪你?那些伤兵若是得不到军医的及时救治,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你没做错什么。那么多人去找瑭儿了,多一个人是没什么用处的。而且,那么多人都找不着他,这不是说明上天不让我们找到他么?”要怪,也是怪牛国公他们,撺掇着让他的瑭儿出征。
季城与靳雨刚回京来,就跟他请罪了。可是那与他们有什么关系。自家瑭儿命中该有这一劫难,谁能抗得过老天爷?
柳湘莲还是有些难受。
这时候,却听得外面一阵爽朗的笑声,道:“贾将军心胸,实在宽阔。贫道佩服。”
他们扭头一看,却见月皇叔与一个须发尽白的道长进来了。
说话的,正是这位道长。
“王爷,这位道长是?”贾赦快步迎上前去,问月皇叔。
“这是张天师。瑭儿在江南拜的道长师父。”月皇叔心情颇好地解释。
柳湘莲这时候也赶紧上来给月皇叔、张天师抱拳行礼。
张天师摸着胡须看着柳湘莲,笑了,“你原本该是亲缘寡薄,无妻无子、遁入空门的命格,可现在,恰恰相反了。”
柳湘莲有些懵,而后又是躬身一拜,“承您贵言。湘莲年幼父母尽失,后来浑浑噩噩的,遇到瑭儿后,日子倒是过得有趣许多。”也有了上进的心思。
“哈哈哈,他就是你的贵人啊。”张天师与有荣焉。
而柳湘莲听到这话,更加自责。
贾赦这时候心思活跃起来了,“天师神机妙算,可知瑭儿现如今在何处?可还平安?”
“哈哈哈,无碍无碍。他暂且无事。但他具体在何处,这也是贫道今日贸然上门的原因。”
张天师没有卖关子,接着说:“前些日子,贫道在观中卜卦,算出瑭儿他在南方。想要知道确切地方,却是看不出什么来。所以贫道想拿他至亲的头发或者一滴血,来试试看。”
贾赦当即就撸起袖子,“快快快,割我的手!或是取我的头发。”
最后张天师取了一根贾赦的头发,摆弄了许久,最后只能算出在西南。比起原来的“南方”,范围可是缩小了许多。
“只能到这儿了?”月皇叔拧眉。西南也是不小的地方呢。
张天师摇头。不能再往下算了。
真是奇怪了。
“这是时机未到。但是,他如今是平安的,贫道倒是可以肯定。”
有了张天师的这些话,所有人都特别的放心了,特别急匆匆赶来的邢氏与萧珉儿,婆媳俩更是相拥而泣。
平静下来后,萧珉儿忽然坚定地说道:“果真瑭儿哥哥还好好的。我要去西南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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