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闻言,眉峰微蹙,目光在她清冷的面容上停顿一瞬。
室内烛火摇曳,将她那身红衣映得愈发浓艳,宛如泼洒开的新鲜血色,紧紧裹缠着玲珑有致的身段。
殷如梦向前一步,裙裾拂过地面,几无声息,烛光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朦胧光晕,墨发如瀑垂至腰际,几缕青丝被窗隙透入的夜风撩动,轻抚过她雪白的颈侧。
“法王说笑了。”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波澜。
“我沐浴更衣才来,”她声线低了几分,像雪落在梅梢,带着若有似无的湿热水汽,“可是,你这屋子,却连盏待客的茶都没有。”
她目光扫过狭小的房间,窗棂半开,夜风卷入,吹动她未束的长发。随着转头的动作,衣领微微松敞,露出一段纤细锁骨,在烛光下泛着温润光泽。
“太小了。”她轻声道,“不如去我那里。”
红衣衬得她裸露的肌肤愈发白皙,仿佛月下初绽的白梅,暗香随着她的呼吸在空气中浮动。
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在昏暗中格外明亮,眼尾微挑,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媚意,唇上那点朱色在摇曳光影中忽深忽浅,像雪地里唯一的红梅。
杨过倚在桌边,双臂抱胸,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法王美意心领。不过张诚之事,我自有办法查明,不劳法王费心。”
殷如梦并不意外,反而在桌边款款坐下。
红衣随着她的动作在腰际叠起几道旖旎的褶皱,露出一截纤细手腕。她自袖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指尖轻推,令牌在木桌上滑过一道幽光。
那令牌上刻着古朴的\"雨\"字,在摇曳烛光下泛着冷冽光泽,恰似她此刻微挑的眼眸。
\"这是明教的雨字令。\"她语气平淡,指尖却若有似无地擦过令牌边缘,\"持此令可自由出入教中各处——\"
话音稍顿,她抬眼看向杨过,唇边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包括我的寝殿。\"
杨过目光掠过那枚玄铁令牌,烛火在“雨”字纹路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他唇角微扬,语气疏淡:“多谢法王美意。”
见他不为所动,殷如梦翩然起身。
行至门槛处,她微微侧首,墨发在夜风中轻扬,露出一段如玉颈项。“令牌留给你。若改变主意,随时可来。”
话音未落,红衣已没入浓稠夜色,唯有一缕冷香萦绕不去。
月华浸染青石小径,殷如梦踏着碎玉清辉缓步而行。
指尖轻抚袖中温润的玉蛊,那蛊虫在月下泛着莹莹幽光。她唇边泛起若有似无的笑意,眼尾朱砂痣在夜色中艳得惊心。
“情蛊已种…”她抬眸望向那片烛火摇曳的轩窗,语声浸着月色般的凉意,“情蛊已种钩。”
天牢深处,湿冷的石壁上凝结着水珠,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幽光。
杨过持着殷如梦的令牌,畅通无阻地进入了最里层的囚室。
张诚蜷缩在角落的草堆上,听到脚步声,惶然抬头,看到是杨过,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覆盖。
“秦...兄弟?”他声音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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