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几句,两个外甥想坐车,白铭泽手扯了大白衣摆一下,白牧颂说他们要去办点事,先不回父母家。
车开走后,童欣雨笑问:“你们俩整这一出有什么意义?”
“大过年的看见亲戚,肯定要拜个年,打声招呼,这是礼节。”白铭泽振振有词,瞧见大姑脸黑如锅底,他第一次觉得有钱真好。
“小泽说的对,亲戚见面怎么也得打声招呼。”白牧颂笑着附和。
童欣雨看着父子俩一样的神情,她也笑了:“你们俩就嘚瑟吧!”
买车为了欣雨拉货方便的,白牧颂说:“这段时间不忙,你跟我好好练练车吧。”
“嗯,我去跟教练学,你这半桶水,我信不过你。”童欣雨笑着说。
“妈妈,你去跟教练学车吧,跟大白学车,我怕你们打起来。”
“这个教练我真当不好,还是让你妈妈跟教练学习,教练说她服气,我说她她就扯着脖子跟我喊!”
“你说得不对,我凭啥听你的?”
白铭泽抬手压了下:“打住,过年你们俩不许拌嘴,不吉利,互相都谦让一下,家和万事兴!”
“我们没拌嘴,就事论事谈论而已。”
童欣雨表情傲娇:“我不稀罕跟你拌嘴。”
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白大姐立在原地,脚跟灌了铅一样,挪不开。
“看来小童倒腾服装确实挣钱,不到一年时间,买房又买车,这就快十万块钱了。”
白大姐夫望着远去的汽车,心里对小舅子生出一阵艳羡。
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岳父岳母嘴上虽说不重男轻女,心里始终还是偏向儿子。
买房、准备聘礼,动辄几千上万地补贴,毕竟老了要靠儿子养老,倒也无可厚非。
小舅子这辈子唯一吃过的苦,大概就是下乡当知青了,即便那样,岳母也没少给他寄钱寄票,物资上从未亏待。
没想到他一时脑子发热,竟然在乡下偷偷结了婚,回城后,不但岳父岳母震怒,大发雷霆,连白大姐夫都觉得小舅子冲动了。
孩子都有了,离婚还是不离婚,都辣手得很。
本以为这会是小舅子人生中的一道难以逾越的坎,看他如何是好。
没想到,人家这位乡下媳妇到了沪市,竟做起了个体户,她非但没有丝毫卑躬屈膝,人家姿态摆得很高,对他们压根儿就不怎么搭理。
因为小童和白铭泽的到来,白家引发了一系列的争夺战,闹得鸡飞狗跳,最后谁也没争得过小舅子。
不说不说,小舅子真可谓是人生赢家!
“小童母子俩挺好的,你以后待他们和气点,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
没等丈夫说完,白大姐就炸毛了:
“你什么意思?想让我去巴结讨好他们?他们有钱又怎么样,我又不求他们赏我饭吃,凭什么去巴结他们?我丢不起那人!”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白大姐夫也有些生气了,语气带着怒意。
“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首先小童没有得罪过你,一直都是你和老二在挑事,她跟牧颂这事已成定局,爸妈也接受了他们母子,并且相处得很好。”
看妻子垂眸,似乎听进去了,白大姐夫继续劝道:“爸妈最看重什么,你不清楚吗?”
“他们最看重家庭和谐,看重子女团结,最反感你们不顾亲情,针锋相对,互相诋毁,你们的所作所为,爸都看在眼里。”
“你要想在爸妈百年后分到一份遗产,就得跟小童搞好关系,至少见面时别夹枪带棒,维持一个表面和谐总行吧?”
白大姐没回应丈夫,只是脚下的步子似乎慢了半拍,随即又恢复如初,一言不发地径自往前走。
白大姐夫看她这模样,便知她听进去了,脸上漾开一抹了然的笑意,脚步轻快地追了上去。
“我们有三个孩子,将来也盼着他们能同心协力,同气连枝,牧颂是你亲弟弟,不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骨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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