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卫莲心中已有了决断。
看来,他接手的这副新躯壳身上的麻烦还远不止贺家那么简单,极品水灵根既是天赋也是催命符,要想在这个世界安安稳稳地刷宗师积分,就必须拥有抗衡强敌的力量。
修行已不是选择,而是唯一的生路。
“我明白了。”卫莲迅速收拢思绪,恢复了一贯的从容自若。
但很快他就想到一个关键问题,直接问了出来:“耿千河是什么境界?”
他初来乍到,对此间世界修行境界的力量层级尚无概念,迄今为止,耿千河是他通过直观感受认定的最强者,正好可以将其作为衡量标尺。
“金丹中期。”澹台信眉心一拧,眼神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不耐之色,似乎很不喜欢卫莲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那个在他看来与蝼蚁无异的小角色。
卫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次追问:“那你呢?”
他自然察觉到澹台信的不悦情绪了,可眼下情况特殊,他需要了解这位临时盟友的真正实力,以便规划后续行动。
于是他将态度放得更诚恳了些,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除了单纯的求知欲望之外别无他物,摆出一副学生向老师请教问题的架势。
“……”
这凡人当真不会看人脸色!
澹台信心下暗骂了一句,眼神里除了受到冒犯的愠怒之外还有几许无法言说的类似于虎落平阳被犬欺的窘迫。
他恶狠狠地瞪着卫莲,半晌没说话,只是将眉头拧得更紧,本就冷冽的气场也骤然降至冰点,就连瀑布周遭弥漫的水汽都被这犹如寒潮肆虐般的低气压冻结成霜。
看到澹台信这副明显被戳到痛脚又强忍着不愿失态的别扭模样,卫莲心下了然,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尽管卫莲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但那微微挑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平直的眉梢,还有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顿悟,无一不透露出“哦,原来你打不过他,所以才要跑路”的含义。
卫莲这种不含嘲讽意味却基于逻辑推断得出结论后的自然反应,比起直接把话说出口的行为杀伤力更大。
澹台信重重哼了一声,强压下把“我以前一根手指就能碾死金丹中期”之言吼出来的冲动,不愿再纠结于这个令他颜面尽失的话题,更不屑于逞口舌之快在一个凡人面前为自己修为跌落的事实去辩解或者发泄怒火。
他冷着脸背过身去,留给卫莲一个看似强硬孤傲实则充满了赌气意味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还要不要学?”
看到澹台信一副气得快撅过去的样子,卫莲自然不可能没事找事地去触对方霉头。
当务之急是提升实力,至于临时伙伴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他完全没兴趣理会。
他非常有眼力见地打住话头,随后找了块靠近潭边的青石坐好,双手置于膝上,摆出标准的打坐姿势,静静等待对方开始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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