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她回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个梦,“还有那梦中的黑龙……他拥有漆黑而又神秘的力量,将梦中短暂恢复翠绿的高山再次摧毁,翅膀遮蔽日月带来风雪,我们的国度再次被风雪掩埋。”
那次的谈话的结果消散在呼啸的风雪之中,直到某一天露米薇尔再次找到了阿那亚,向她诉说了自己是最新做出的决定。
“作为沙尔·芬德尼尔的王女,白树的守护者……到了我为王国与子民奉献的时候了。”她柔美的脸庞露出了坚毅的神情,“天钉坠落时我无能为力,但至少现在我能做些什么。”
她看向阿那亚脸上露出一丝抱歉:“自银白古树下诞生的我与他们有着神奇的链接,我将将自身融合进古树,来催化它的生长。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此处地脉不枯竭。”
“只有这样才能护住千年后的希望。”她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胸前的吊坠,“我听闻与此同时,有一个地下王国的居民,他们以黑日为信仰,接纳流落在外的提瓦特人民。
又有一个国家在那传闻中残暴的高塔孤王统治下逃离,于荒野中建立了新的城邦……”
“如果可以,请你帮我将子民带去那里……”她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这样说是不是有些太贪心了?明明你只是一个旅人……”
“不。”阿那亚摇了摇头,“定不负所托。”
公主将自身融入银白古树之中的事情在子民中传开,他们痛哭流涕,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对未知的风险。
王国的幸存者分成两队,一队由书记官乌库带领前往无神的国度坎瑞亚,而另一对所有安娜亚引领,前往那个雪原中的国度。
“我将静静的离开这里,与银白古树一起,见证千年后的沙尔芬德尼尔。”她的脸上流露出笑意,“一路顺风。”
风雪中,露米薇尔走向古树的背影渐渐与银白光芒融为一体。
身旁传来幸存者们惊惶的哭喊,但阿那亚知道,这位公主终于选择了最像她的结局——如在稻妻遇见的真,如同所有知晓命运却仍与命运抗争的勇者,将自己化作守护故土的根基。
风也是有温度的。
沙漠的风是烈阳炙烤过的炽热,蒙德的风是夹杂风雪的严寒。而阿那亚带领的这支队伍目的,便是寻找在严寒最终那一缕温暖的风。
正午时分,阿那亚寻到一处背风的岩壁。幸存者们三三两两围坐在篝火旁,冻僵的手指捧着干粮,呵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被火炙烤过的食物很快也会在风雪中变得干硬冰冷。
看着面前这些在风雪中有些瑟瑟发抖的子民阿那亚,想到孤留在高山的露米薇尔公主。思绪有些飞远。
还有看坎瑞亚,那个无神的国度。自她上次在稻妻旅行时便听闻的国家。她曾询问过阿佩普,但她却是闭口不言,直说这些她不必知晓。
她给了乌库他们前往须弥的地图,以及璃月目前魔神战争混乱的情况。叮嘱他们若是坚持不住,可以在她的好友归终与摩拉克斯所建立的归离集停歇——那里距离沙尔·芬德尼尔并不遥远。
亦或者是须弥的雨林沙漠,有她的信物,阿那亚确信自己那三位朋友很乐意接受这些移民。
但乌库临行时眼中的愤恨仍历历在目。
对那些毁灭自己故国的无情神明所发出的怒火,或许会让这些流亡者拒绝前往被魔神庇护的归离集。
“砰——”的一声,额间突如其来的撞击让阿那亚回神。
眼前漂浮着一个捂着小脑袋的黑脸风精灵,圆溜溜的眼睛里盈满委屈。
风精灵?
阿那亚曾在古书中看到过这种生物,他们诞生于千风之中,是风的化身。
可以她的境界,竟完全没察觉到这小家伙的接近。
是蒙德的风精灵皆是如不凡,亦或者是……?
“抱歉,刚才走神了。”她轻声道歉,从行囊取出须弥特产的枣椰蜜糖,“这些点心给你赔罪好不好?”
风精灵警惕地嗅了嗅,斗篷下伸出小手戳了戳糖块。甜香瞬间俘获了它,小家伙欢呼着扑进点心堆。
最后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在阿那亚掌心打嗝,连小斗篷都沾满了糖霜。
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风精灵,阿那亚着实藏不住自己的好奇,拿手指戳了戳眼前精灵的肚子。
软软的,鼓鼓的,好舒服,那触感像是按在云絮织就的软垫上一般,让阿那亚整个人都融化了。
风精灵抗议地扑腾两下斗篷,却因吃得太撑,最终只是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真是有趣。
明明初逢乍见,这小家伙却莫名透着亲昵。阿那亚甚至觉得,方才那记碰撞或许本就是它故意为之。
她摇头拂去杂念,将风精灵安放在肩头。小家伙立刻藏在她的帽檐下,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前方有暖风的气息。”阿那亚对休整完毕的队伍说道,肩上的风精灵也应和般狠狠点了点头,“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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