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晓依从宫中探得的消息说,为此事林羽植与太后闹了好大的脾气。
陈窈苦涩地笑了下,“太后的积压的这些怨气,怕是要撒在我身上了。”
“姑娘,林羽植对您有情,是万万不会让太后伤了您!”晓依想,林羽植总归是宠着姑娘,嫁入府不会吃太大的亏。
陈窈目光涣散,只叹了一口气,后面的日子,她绝不会过得太安生。
回过神来,陈窈没理会曲初凝,曲酆先一步将她给撵走了,曲初凝灰幽幽地瞪了她一眼,不服气地被几个丫鬟拥着回院了。
“起轿!”领头的嬷嬷大声高喊,耳畔间顿时笙乐齐鸣,锣鼓喧天,迎亲的队伍渐渐消失在曲府门前。
曲酆望着眼前的红天,不知是风太大,还是进了沙子,也不禁湿了眼眶。
一片喜声中,陈窈的一颗泪洇湿在鸳鸯绣纹上,似一颗珍珠滴落。
小皇帝分了府邸给林羽植,与曲家只隔了两条街,很快便到了。
轿子稳稳地停了,陈窈又跌进另一片喧嚣之中,轿外传来几位同僚与林羽植畅聊的声音。
其中一个男人说道:“看得出来,林总督娶娘子真是迫不及待啊!特意与曲府挨得近,想必是为了接亲方便吧!”
林羽植脸也泛着羞,贴心地说:“她若是想家,走两步就到,也是近!”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爽朗地笑道:“林总督是个会心疼娘子的好男人啊!”
陈窈面无表情,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嬷嬷拉着拜堂,整个过程像是眨眼一般迅速,她便已坐在了沉香雕花榻前。
她心里五味杂陈,盘算着今夜要怎么度过。
正想着,“咯吱”一声大门被推开,陈窈鼻尖微动,嗅到了林羽植裹挟的浓重酒气,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林羽植娶到陈窈太过激动了,一时没控制住,喝得是多了些。
他红着脸蛋,一摇一摆地走向他的新娘子,这种感觉如同浮在云端一般自在,不真实又很享受。
陈窈头戴金织红盖头,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她看不到林羽植的神情,只见他带着醉意的脚步停在了她面前,“窈娘!等我等久了吧,我就知道掀开你红盖头的男人一定是我!”
说罢,林羽植拿起桌上为他早已备好的玉如意,他手都在发颤,柄端系着的五色丝穗随之摇曳。
轻轻一挑,红盖头滑落,露出女人面容如画的绝世容颜,她柳叶眉下的双眸,似浸过水般,顾盼生辉,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轻颤,红唇如绽开的桃花。
林羽植从未看过如此娇媚动人的陈窈,一时间被她迷住了,怔怔地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不过她的脸上有几道碍眼的泪痕,透着胭脂色脸颊如同被天赐的露珠浇湿一般。
林羽植眼光闪烁了几分,拭去她睫尾沾湿的泪花,“你别怪我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你,我是真的爱你,我的爱不比他的差!”
陈窈对他动情的话语没掀起任何的波澜,她漂亮的眼睛低垂着,藏着幽怨不赏给他半分神色。
林羽植假意看不到她眼底的不情愿,撩开喜袍与她同坐,“咱们不喝交杯酒了,等今夜入洞房后你就不会哭了。”
陈窈攥着袖口,心跳如鼓。
林羽植不等她应,一把将陈窈摁在怀中,双臂如铁链般缠绕着她,像怕她消失一般地珍贵她。
而陈窈宛如一根木头,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没有要逃走之意。
林羽植见她不抗拒,更加亲密地与她交缠,要将她融进自己身体似的。
女人的身子却意外的软,像发酵好的面团,在他怀中软软一靠,他顿时忘记了她不悦的神情。
林羽植沉沉的呼吸落在她的后颈,舌尖还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雪肌,炙热又肉麻的吻从后渐渐地滑至她的脸颊。
眼见就要亲到她娇软的双唇时,陈窈却抵在他的胸膛,羞涩地看着他说:“我……我来葵水了。”
林羽植捧起她的脸,掩饰不住的欲望从眼底张扬,“我就亲亲你!”
陈窈娇羞地推开他,身子一侧,嗔怪他说:“你总要给我些时间吧!从前咱们是朋友,忽然变成了夫妻,我……我不适应的,不过我既嫁入你府,终身都是你的妻子,还差这点时间吗?”
陈窈一颦一笑似小女人家的做派,像是真要接受了林羽植一样。
林羽植听她说得真切,欣喜若狂,一瞬什么都应她,“好好好!就按窈娘所说,我等你!”
陈窈悄悄地松了一口。
林羽植为人君子做派,说不碰她就老实地抱着她睡,但他总归是一个男人,身体先一步忍不住。
烛火吹灭,室内漆黑一片。
陈窈穿着中衣,背对着他睡,腰间缠绕他紧实的手臂,以及弯曲的双腿都被他的腿压过来了。
躺着躺着,陈窈就感受到口口正贴在她的腰后,她早不是黄花大闺女了,知道那玩意儿是什么。
林羽植因只能抱着却吃不到,心里自然是痒痒得很,睡也睡不着,就连小兄弟也藏不住了,支起得如帐篷,让他更不舒服了。
“窈娘?你睡了吗?”林羽植凑到她耳边,探了探。
陈窈阖着双眼,呼吸均匀,像是熟睡了。
林羽植叹息了一声,轻手轻脚地起了身。
不知过了多久,陈窈真的睡着了,他才一身水汽地上床,又如同蟒蛇缠绕一般紧紧地环在她的身上。
黑暗中,陈窈被背后的一阵冰凉冻醒了,腰后转而换成男人的怀抱,她能猜出林羽植去做什么了。
陈窈扯出一抹笑,葵水七日便走了,到时候她又该用什么理由来搪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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