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下三滥,要名分马车内,熏香炉袅袅生……
马车内,熏香炉袅袅生烟。
趁金九在看公文,赵朔玉捧起一旁的竹筒,慢慢饮下清冽甘泉。
他做事向来很少发出动静,金九几乎习惯他安静的陪伴。
一连翻看好几本公文,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规规矩矩写完了,但这绝不是她写的。
你……仿我的字迹?金九看过赵朔玉写的账本,是极其飘逸锋利的字体,跟自己的一点都不搭边。
赵朔玉应了声,从窗边长椅上无声无息地挪过来,姿态懒散地靠在她肩上:我昨日睡不着,想着干脆替你写了。你的述职簿是被打回来的吧?上面朱砂印地到处都是,我不替你改,吏部那边,你过不去。
自己这手字没怎么练过,现在还在他面前丢脸……
金九羞愧地脸都红了,小声问:谢谢。
我都替你做那么多,只得一句谢谢?赵朔玉叹口气,我还病着呢,今早寅时起的,头好晕,你摸摸我还烧吗?
金九纠结片刻,望了眼外头,压紧帘边以防被人看到,轻轻替他揉按太阳xue。
指尖传来的温度有些烫,赵朔玉还未好全就来找自己,到底是黏人还是其他?
她分出心神,瞥眼角落的竹筒,其中一个已经空了,但筒内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残余。又想起他的侍从说他今早未进食,金九低头看他,问了句:你吃朝食了吗?
他阖上的双眼未动,浓密卷发也不曾束起,像只虚弱的雄豹歪在她身上。听到她问话,他才懒散道:没有,就喝了些水。我说过的,你不来,我就绝食。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般倔?
金九话到嘴边又不忍心说他,掀起车帘往外看了看,此处已近街市,恰好她知道有几家卖朝食的店。
停车。她扶起趴在她身上的赵朔玉,不满瞪他,在这给我呆着。
……嗯。赵朔玉长发微乱,被她那么一瞪当真就乖乖坐在车上不动。
一盏茶过去……
两刻钟过去……
天边乌云厚重,有电光闪过,看起来又要下雨。
隐隐雷鸣压下,街上行人加快了步伐,小摊贩们皆在犹豫要不要收摊,见周围已无多少人,便陆陆续续收起商品。
又等了会,金九才从巷子中跑出,手里提着食盒,浓郁安息茴香没等靠近就扑了上来,霸道地冲进鼻息。
等等,我们公子不能吃如此辛辣食物!侍从赶忙上来拦住她,御医说了,要清淡饮食,你买的什么东西?街边小巷粗食就敢送到我们……
赵朔玉听到侍从说话,唰一下掀开车帘,目光冷冷:我一直没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如此爱管我闲事?我以前吃的糠咽菜,现在吃金大人买来的小食怎么了!
侍从一听,多少有些生气,仍是行了个礼,不卑不亢道:卑职名唤阿世,曾在帝君身边当差,帝君嘱咐我们要照顾好您,自是要事事周到。这小巷买来的吃食不干净,重辛辣,对您并无好处。
那个……金九心虚地垂眼,我以前……也常给他买这类吃食……干净的,这几家都是我在沧衡城常吃的店,你们要是觉得不合适……
赵朔玉见不得她如此低声,气得拍了下车壁,直接道:金怀瑜,上车!
侍从急道:公子!
你放心,我会和他一起吃,若出了什么毛病我会承担。里面都是清淡吃食,只是其中有一碟是西寇国那边的,味道重了些。
怀瑜!不必与他解释,上车就是。
金九歉疚地笑笑,头回感受到赵朔玉如今的身不由己。
被这么多人盯着,连吃点小食都会被这样劝诫,怎会胃口好呢?
但他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多注意些也好。
阿世看金九这样,算是消气了。
总归她对宋十玉旧情难忘,又说出担责的话,总比一声不吭的怯懦之人强些。
停在路边的马车再次驶动,金九布好菜,见他仍是面色不虞,拿起刚买来的糖水哄道,别生气,他也是为了你着想。先把今日朝食吃了。
赵朔玉接过竹筒,发现是温的。
他盯着竹筒看了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又问:你真的不带我走?
在看到他不得自由以后,也绝不改变念头?
怎么又说起这个?你在这呆的好好的,总想跟我吃苦做什么?来,张嘴,尝一口,新鲜出炉。金九小心翼翼夹起一片撒了安息茴香的薄皮羊肉,哪怕在昏暗光线中,仍能看到上面冒出细小油泡。
她吹了吹,放在他唇边。
当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像以前那样哄着他,金九僵住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靠近他,理智规矩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赵朔玉抓住她的手,墨色眼瞳底下泛起金棕色月牙般的光。
猎食的豹子般盯着她,慢慢吃下那块羊肉。
细不可闻的咀嚼声响起,金九莫名感觉背脊冰凉,就好像他吃的不是肉,而是自己。
不等她说话,赵朔玉顺手将羊肉塞入食盒,随即像只紫蝶般无声扑来:别发出声音,阿瑜……
他伸手扣住随车厢晃荡的布帘,吻上她的唇。
马车车厢小小的,静谧的,装了厚木板和锦布隔音。
角落香薰炉中金球始终保持平衡,丝丝缕缕药香飘出,混着不易觉察的甜香侵染呼吸。
赵朔玉微烫的温度复上,金九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顿时昏头昏脑地回应他的吻。
她不自觉搂紧他的腰,让他以更舒服的姿态倒向自己。
唇齿相贴,温柔地试探后,她轻而易举撬开他紧闭的牙关,浓郁苦药与安息茴香混合,有种奇异的香气。
舌尖小心翼翼去勾他,得到的回应是少见的热烈。他气息已经乱了,不过几个回合就被她吻得酥麻。
赵朔玉不禁搂紧她,微微睁开眼,见她闭着眼,立时掀开车帘缝隙斜睨了眼外头。
快到大理寺了。
既然你不说,那就不能怪我了啊金怀瑜……
赵朔玉不动声色,解开腰带,拉散衣襟,将外层乌紫薄纱褪下,愈发用力压过去。
柔软几次三番碾过她唇角的伤,直至伤口裂开。
金九觉察出不对劲,他以前都很顾忌她的伤,怎么到了沧衡城后越来越凶猛?
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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