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呢。”
盛朝盈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倒是有些许出乎墨熠的预料,他原以为以这小祖宗的性子,不会轻易顺着他的话承认。
“放心,不会有事的。”
墨熠忽然压低了声音,直直盯着盛朝盈的双眸:“我离开的这几日,好生照顾自己。”
盛朝盈轻哼一声,轻仰着头:“我知晓的,我当然会顾好自己的。”
说罢她又悄悄瞄了一眼男人,随即低着头,抓捏着被面儿,小声嗫喏:“你也是……”
“也是什么?”
小姑娘瞪他一眼,又敛下眸子:“你也要好生顾好自己呐!”
墨熠的拇指摩挲着食指指节,忽觉喉咙有些发涩:“朝朝。”
“嗯?”盛朝盈擡起头来看他,以为他还要说什么要紧之事。
谁知男人却忽地擡手箍住她的后脑勺,以盛朝盈根本来不及躲闪的速度,如高山般压了过来。
终于触及到了他肖想已久的樱唇,可他却偏偏极度地克制,只轻吻了那唇珠,便一触即离……
墨熠隐忍着退开,他垂眸盯着小姑娘的唇瓣。
只短短的几息后,脖颈便已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护在盛朝盈脑后的大掌已经紧握成拳,手背筋脉突兀,哑着嗓子紧盯着她。
“朝朝,你可是也钦慕于我?”
盛朝盈双手交叠捂着自己的嘴羞愤地瞪他。
只等着墨熠收回了箍住自己的手,便往后退着缩回了墙角。
“我才没有!”
男人呼出一口浊气:“没有?那为何如此担忧我的安危?”
盛朝盈偏过头,咬着唇口是心非:“因为若是没有你,我还不知如何才能回云京去见叔父叔母呢!”
墨熠沉默:“……”
男人忽地站起身来,嗓音似是有些失落:“原是如此,你好生歇息,我让你的丫鬟进来陪你。”
盛朝盈坐在床榻上紧紧盯着墨熠离开的背影,她张了张嘴,可就算叫住了那人,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握着拳头出气般砸了一拳叠得完好的锦被,咕哝着出声:“真惹人厌!”
……
这日,盛朝盈看了书,独自用了晚膳,又躺在榻上等到了很晚,可也依旧不见墨熠回来。
已经到了半夜,房门终于发出了响动,她登时望向了房门的方向,“噌~”地一声坐了起来:“你回来了?”
男人有些惊讶:“朝朝?怎地还没歇息?”
盛朝盈咬了咬唇,觉得自己眼眶又开始莫名湿润了:“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墨熠阔步走了过来,擡手燃了油灯,坐到盛朝盈的床边:“眼睛又红了,怎地这么爱哭?”
“受委屈了?”
他虽是这么问着,但也知晓在这宅院中,自是没有人敢给她脸色看。
盛朝盈摇头,她自己胡乱地擦着眼泪,原是想赶紧止了泪的,可这眼泪却似不受她控制般不停落下……
“呜……”
男人低着声音,嗓音温和:“那是因着白日里的事?”
“呜……”盛朝盈忽地往前扑进了他怀里,紧紧环着他的腰,“是你惹人厌,我才没有钦慕你。”
墨熠感受着腰间越来越紧的力道,拍着她的背哄她,由着她抱怨:“是,朝朝说的都对。”
“你又回来做什么?”
“事已办完,自然要回来。”
“……噢~”
男人见她已经停止了啜泣,才温声道:“不哭了?那便早些歇息。”
盛朝盈埋在他怀里闷闷地应了一声。
她发现了,只要自己哭出来,墨熠就似是换了一个人,又温和又好说话,只会顺着哄她。
男人亲眼看着她重新躺进被窝,又使着那把斗虎图纨扇不怎么熟练地替她打了会儿扇,待她吹着风睡熟了,才起身拉下床帐。
盛朝盈自是不知晓,毫无遮掩的爱意在男人眼中是何种模样。
*
上一夜歇得太晚,盛朝盈醒的时候才知晓墨熠已经离开了。
他辰时初便已经出了门,而这会儿子,县令府上的人皆已经在中堂候着了,是来接她去小住的。
虽然墨熠没告诉她,但盛朝盈却也知晓,那位曹县令对他并未完全信任,否则也不会非要接她去府上暂住。
盛朝盈由着梧桐给她妆扮完,这便带着凌峰以及凌羽去了县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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