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杳杳笑而不语,也许是常年离家的生活让他想家了,也许是为了感谢他爹的救命之恩,也许只是因为他成长了,于是懂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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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回到家时整个肃亲王府已经漆黑一片,肃亲王府向来有严格的时间制度,习武之人需要早睡早起,因此全家也恪守时间。
陆淮自嘲一笑,兴许是自己想多了,大步朝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个家里除了他作息混乱,还有哪个人敢如此?
当他路过正厅的时候,里面竟然亮了一抹小小的跳动的光芒。
他一时好奇,便推门走了进去。
“你还知道回家?”
陆淮听见他爹的声音从屋内幽幽的响起。
“这么晚您还不睡觉,在这吓唬人呢。”陆淮吓了一跳,料是没想到他爹竟然在这守株待兔。
“今天是中秋节,怎么说你我父子都该一起吃顿饭。”陆仕良没有往日那般冰冷威望的口气,与其平淡的仿佛就像是普通父子一般。
“谢谢您今天去救我们。”陆淮道。
若是这次没有他爹的帮忙他们早就没命了,而且他也从陆燃口中得知,在他离家出走这段时间一直有肃亲王府暗卫暗中相助确保他的安全。
原来爹的心里一直是挂念着他的。
“我是为了救你,并不是为了就她。别以为我这样就会接纳这个市井女子,想攀附权贵而已。”陆仕良冷哼一声。
“她是个市井女子不假,但是她并非攀附权贵之人,因为她想要做的事情她有能力做到,所以她不需要倚靠任何人。反而是儿子一直在依靠您,我觉得无论是从商还是从政,对我来说真正的开始都是先从自我独立开始。”陆淮看向陆仕良,他的目光无比的坚定。
对于陆淮能说出这般话,陆仕良颇为震惊,他一直以为他给的爱一直将他照顾的很好,却忽视了这样的爱,也让他停滞了成长。
“爹,我不会放弃经商,因为这是我的梦想,但是我也会承担起我应该承担的责任,这些和其他人无关,都是我自己决定。”陆淮放下筷子,认真道。
良久,陆仕良没有说话,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陆淮的碗里,“这个你小时候最喜欢吃,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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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皇宫发出告示,蒙古可汗在京城外因酒后驾车,导致马车失控,一行人失足跌下悬崖而死。
百姓对于此事唏嘘不已,驾车不饮酒,饮酒不驾车,是熵朝自古以来流传的道理,京城外本来就多山地峭壁,酒后驾车那不等于自寻死路嘛。
杨玉郎坐在酒坊的桌子上盘着腿双手放置于膝盖之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对众人分享着这则震惊全京城的消息,“此事我看颇有蹊跷啊,蒙古王就算在嗜酒如命怎么会喝如此多,多到连路都分不清。况且这还在大熵境内,死了个蒙古王,这不又得引发战争吗?民不聊生啊,民不聊生,不如我早点回我的昆仑躲着吧。”
“嘘。不得妄议政事。”春杳杳及时拦住了他。
“什么妄议政事,街头巷尾都传遍了好嘛,大家都准备好逃难了。况且这天高皇帝远的,还会有人来杳杳酒坊门口监视我们不成。”杨玉郎不耐烦道,一张小嘴巴说个没完。
“圣旨到——”
门外此时来了大队人马,为首的公公坐在高头大马上,吸引了周围所有的目光,市井之上竟然出现了皇帝的踪迹,立刻所有人都聚集过来想看看所为何事。
正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杨玉郎秒跪,五体投地之姿,看着都比其他人优雅些。
“因朕感念杳杳酒酒坊制酒有功,特送天下第一酒匾额一副,奖黄金万两,良宅子一座。钦此——”
“谢主隆恩。”
“春姑娘您这福气真是难得,能从三十六坊走到天下第一酒实在是不容易,如今各个国都争相要求熵朝为他们供酒呢。这几日皇帝会召您入宫一趟,还请您做好准备。”公公脸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是,谢谢公公带话。”
春杳杳从袖子处取了两枚黄金塞进了公公的手中,眼神十分谦卑。
公公笑着将钱收下,转身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走了。
公公刚走,陆淮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春杳杳欢喜跟他说道,“皇帝给我们杳杳酒坊提字天下第一酒,你看。”
春杳杳拉着陆淮去往匾额处。
陆淮笑容僵硬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春杳杳一眼就看出他有心事,她撒娇似的摇着他的手道,“你可答应我了,有什么事情不会瞒着我。”
“杳杳,我想跟随我爹去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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