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不知道!
返场时束龙还被叫过去抽检了一次车重,接着才急慌急忙地返回P房让车组帮他检查一下。
就连维斯塔潘那边的车组都被喊来帮忙,围成一堵人墙将P房外探头探脑的摄像头们挡住,看着另一拨人快速拆下引擎罩确定故障。
但怎么也不过是才刚刚换上去的全套全新动力单元,经过几分钟的粗略排查,至少这帮顶尖工程师肉眼是没能看出硬件上有什么明显的问题,就只能猜测会不会是赛车的系统程序哪里又出bug了。
只是时间紧张,8分钟的休息间隔几乎是转瞬即逝,眼见Q3已经正式起表,车队也只能抓紧时间赶忙把束龙的赛车重新组装好,能跑不能跑都先出去溜一圈试试。
这会儿放车的时机其实已经稍微有点晚了,大部分出站的赛车都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第一轮暖胎圈,陆陆续续进入到了正式的推进节奏当中。
而巴库赛道的特殊特性又非常突出尾流的重要性,所以推进集团整体抱得都相对比较紧,束龙才刚一出站就接连吃到几个让车的蓝旗。
真棒!
“赛恩斯在你身后6秒,注意在7号弯前让开行车线。”
“Ayeayeaye!”
束龙连忙提前靠到右侧的非行车线,省得最后被赛会判定为故意阻挡直接罚起步位置。
“后面都还有谁?我干脆一口气把他们都让过去得了,像这样根本都没有办法正常暖胎!”
“拉塞尔43秒!后面还有汉密尔顿、阿隆索、Yuki还有Max!”
差不多雷尼报一个名字,束龙的身边就“呼呼”驶过一辆赛车,区区一个第二计时段为了让车居然愣是跑了快一分钟都没跑完。
(比赛工程师:西蒙.雷尼)
“没有了吗?”
“呃——皮埃尔在你身后16秒,注意赛道边的蓝旗信号。”
“他怎么会在这么后面?”
因为维斯塔潘啊还能因为谁
本来红牛那边都合计好了,先趁着第一轮飞行圈场上局面还不算特别混乱的时候,让角田拖着加斯利先跑一个能够向前争取起跑位置的干净圈,等第二轮换了新胎再找机会帮角田拉一圈看看。
结果维斯塔潘这个急性子不知道是不是嫌红牛这边等拖车窗口太磨叽了,加斯利还在那里磨着轮胎,他就一把方向抽头出来抢先进入了飞行圈。
听雷尼的那个意思——
应该是勒克莱尔和束龙在Q2的成绩给维斯塔潘带来了不的压力,再加上束龙这边疑似动力系统出现了故障,难得让维斯塔潘看到了可以提升自己起跑位置的机会。
现在似乎是准备在Q3跑三轮飞行圈,看看能不能利用这多一圈的机会找到自己的最佳状态。
只要能翻到束龙的身前,那么不管排位赛最终的成绩是第一还是第二,明天正赛起步就都有可以和勒克莱尔联手压制束龙的机会。
再之后专注于对付法拉利可比对付束龙要省心多了!
结果这一举动就导致加斯利的节奏被搅的一团糟,最后干脆心一横,决定等一个没有脏空气的干净圈把宝压在低速弯最为密集的第二计时段。
原本是这么计划的,可当前方正处于15号弯的束龙从耳麦里听到加斯利名字的那一刻起,脑海里就下意识在赛道图上模拟起了加斯利的实时位置,心中慢慢浮现出了一个并不算非常成熟的计划。
“皮埃尔在后方6秒。”
“.”
束龙没有回答,只是在脑内的实时地图上把加斯利的位置刷新了一下,倒是比他预计中的快了那么一点。
“3秒!”
在束龙几乎完全带入到加斯利位置的视角里,属于自己的车屁股和自己后视镜中属于加斯利的车头,二者几乎是伴随着雷尼的实时播报同时出现。
刚刚瞥到那么一点影子,正处于16号弯弯心位置的束龙果断跟油开始全力加速。
后面的17、18、19以及20号弯全都是可以全油提速的高速弯,以这个间隔为加斯利提供尾流的话,应该刚好可以在不影响赛车稳定性的情况下给他带来充分的减阻效果。
重新当回加斯利比赛工程师的哈梅林对束龙太熟悉了,这边屁股一撅那头就知道放的会是什么屁。
(前任比赛工程师:皮埃尔.哈梅林)
“往前抓住他Pier!你现在有很好的尾流!”
“Yeeeeeep!我能感觉到!”
听得出来红牛这边的海豚跳也挺厉害的,全油路段颠出来的电流麦给人加斯利整得像个变形金刚一样,很难不让人心里升起几分幸灾乐祸的喜感。
但加斯利最后冲线的成绩却一点都不喜感,在Q3已经有9名车手跑出有效圈速的情况下一举冲到了P4的位置,哈梅林也很快将这则对于红牛绝佳的喜讯给通报了过去。
太不容易了,自从束龙离队之后,红牛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能见到这么振奋人心的起跑顺位了.
“干得漂亮伙计,很精彩的一圈。”
“倾尽所有了伙计们!多亏了及时转变的策略,也感谢你及时带来的情报还有前面那人是谁来着?”
“是Long,他专门等着拉了你一段。”
束龙在距离三秒左右的时候开始提速,到最后被初速更高的加斯利抓着尾流追到了2.4秒左右。
听起来似乎也没隔多远,但当参照的标准是F1赛车时,事实上这2.4秒的间隔也只够加斯利看到一个黑咕隆咚的车屁股轮廓而已。
再加上阿塞拜疆最近连日高温的太阳直射,和引擎滞留在建筑之间的热量残留,波浪状扭曲的视觉成像能看出是台车就不错了,还想要辨认出详细的赛车特征纯纯就是为难人。
不过当加斯利从哈梅林的口中获知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顿时就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啊啊,猜也是他!”
刚才就觉得那种拖车的方式分外熟悉,互相之间仿佛有着什么不用沟通就能达成的默契一般,刚刚好就能控制在最舒服的间隔范围之中。
19年,尤其是19年的下半赛季。
束龙和加斯利这对憋着一口气的难兄难弟自己都算不清楚,曾经到底有多少次在比赛中执行过如此这般的完美配合战术。
从哈特利到科维亚特再到佩雷兹和现在的角田,加斯利也就只有在束龙这里才有过这种级数的体验。
其实哈梅林完全可以不提这一茬,束龙开始加速的时间点其实很微妙,有不少车手也选择了在这里提速开启的飞行圈,就为了能让自己在发车直道上的尾速再高那么一点点。
但19年整个红牛上下都被某人怪才般的表现给折服了,现在意识到束龙或许需要帮助,下意识地就感觉自己需要稍微给出一点回应。
哈梅林也了解加斯利的处境,同样也清楚加斯利的性格。
这两个都叫Pierre的法国人之间合作的时间,甚至比各自与束龙合作的时间都还要更长,都不用再过多地进行沟通,心里便对下一趟飞行圈该怎么做迅速达成了共识。
很快做出完整飞行圈的束龙在圈速榜上的名次就得到了一轮刷新。
1:41.810,刚好挤掉了赛恩斯来到P3,只慢了维斯塔潘0.104,却足足后了勒克莱尔0.451秒。
在大部分赛车都开回P房换胎调整状态,束龙冷却赛车顺便充充电的这段时间,维斯塔潘接着用这套旧红又做了一圈推进。
好在不知是轮胎抓地力不够还是没有尾流可以蹭的缘故,他这一圈比上一圈还慢。
这时候该轮到维斯塔潘进站了,束龙瞅了一眼HALO柱上架着的那块屏幕,等标着VER的那个深蓝色光点挪到14号弯附近时,便招了招手示意身边的机械师们抓紧把他轮胎上的暖胎毯撤了。
抓紧时间快放车!
其实这个时候出去是有风险的,看似赛道上干干净净空无一物,实则很容易被跟在他后面放出来的暖胎慢车影响到飞行圈的线路。
但这会儿放车同样也有优势,那就是可以跑出相当干净的拖车战术。
前提是加斯利真的愿意配合
谢天谢地!
就在束龙驶上维修区通道之后没多久,观测到红牛动向的红牛也同步进行了跟进,先把加斯利给放到了束龙身前,等两人过去后才同步放出了角田。
红牛身为去年的冠军车队,今年在巴库的P房位置被放在了距离维修区入口最近的地方,而红牛去年车队排名第6,P房在维修区中间靠后一点的位置,只要那边有合作的意愿就一定来得及反应。
就是从一开始知道有操作的可行性,束龙才会急中生智给加斯利做个顺水人情。
不然在阿罗双车因为没有给Q2留够充足的新红配额双双被淘汰之后,浪费了半天表情的束龙原本是想找自家的经纪人阿隆索搔首弄姿一波。
当然找加斯利确实更好,两人此前毕竟有过合作的经验,相对来没有那么容易翻车。
就像是哈梅林了解加斯利那样,以束龙对加斯利的了解,他就觉得对方有很大概率是会将刚才那个人情回馈回来的。
加斯利现在在红牛的处境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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