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臻没听到方舟回答,擡头便看到他盯着脚尖眼神木讷,挑眉道,“一个屋檐下,你是准备躲一辈子?”
听着哥哥带着嘲讽的问话,方舟用力吸了吸唇内的细肉,仍旧低垂着目光,抿着嘴微微摇了摇头。
景臻皱眉,可惜小孩看不到,“现在跟你说话,都不用回了是吗?”
方舟倒不是要刻意顶撞反抗,他就是不想开口说话,他怕一开口,就是满腔的委屈暴露无遗,于是又大力地摇了摇头。
可是他像是低估了景臻有多了解他,几乎毫不花力气就看出了小孩的别扭。
只是,他方舟不是半年前的方舟了,景臻如今对他的要求,当然也不止于与家人相敬如宾相安无事了。
景臻知道,他大可以在方舟自惭形秽的时候,将小孩拉过来给他狠狠两下,然后把他抱在怀里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让他相信自己会成为后盾而坚强无惧地去面对这种鬼道理。
但是爱不是纵容,景臻不能这么做。
“先把头擡起来。”景臻的声音里透着闲庭信步的淡然。
方舟有些闪躲地碰上哥哥的眸子,此刻的站姿已经能用局促来形容。
景臻擡了擡下巴,“掌嘴,自己打。”
成功从方舟的眸子里掠夺到惊讶的景臻静静等着小孩,没有任何表情地注视着他。
方舟突然有了勇气和景臻对视,他不是林煜,不管是服从还是反抗都爱走极端,方舟更偏向这种进退有度的方式。
大概有一分钟的沉默,景臻道,“你明天还有同学聚会吧?要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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