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至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再次出腿,这次是踢在了左边的跨上。景臻向着一侧倒去,这次还没等他来得及站好,又是一脚踢在他右肩上,这才彻底翻在了地上。
几个关键部位被敲打过后,景臻整个人像是散架了似得,咬破了嘴唇湿透了的家居服才方又站直。
景至用手虚虚指了指一旁因震惊而暂时止住眼泪的方舟,严厉中又夹杂了些许无奈,“他是小孩,你也是吗?!有这么跟自己弟弟怄气的?”
有些话能接,有些话最好不要接,显然现在属于后者。景臻只是又调整了站姿,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恭敬一些。
景至走到方舟面前,不知是因为站得远本就看不太清还是什么,他总觉得他每走近一步,方舟原本颤颤巍巍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却依旧看得出他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站在这里。
景至用打量的眼光从头到脚地审视了一遍小孩,他本没有现在就问罪的意思,熟知他的存在就像是空气压缩机似的,抽走了四周的氧气,气压低的让方舟几乎不能呼吸。
景至突然往前一倾,手够到方舟身后,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屁股。
这两下几乎是将本就挂在悬崖边的方舟又向外推了一把。疼痛,惊讶和羞愧相交加,方舟猛地往一边跨了一步,却因为本就体力不支又牵扯到了臀部的伤,一个踉跄差点就要倒下,被景至伸手扯住了胳膊。
方舟向上寻去目光,就看到大哥的脸色比刚才又黑了几分。
“没脱裤子打的?”
方舟站直,怯怯得望了景臻一眼,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没。”
景至回头,狠狠地、冷冷地瞪了一旁的景臻一眼,后者顿时就觉得像是肌无力患者,被通了电似的一阵酥麻。
好在景至并没有要现在就追根刨底的意思,只是回身拍了拍方舟的肩,触碰的那一瞬间竟是一惊。方舟的站姿虽然不能和完美军姿媲美,但却也有昂首张肩的君子风范,一如他在千人讲堂前演讲的模样,只有当景至真的碰到了他,才发现这孩子竟然和纸片人似的轻飘飘的,好像再用一丁点力就要倒了。
景至捏了捏小孩的手,确认他没有发烧,看着他脸上脖颈后密密麻麻的细汗,才无奈在嘴角挤出一点弧度,“没想到我们方小舟还挺又能耐,你二哥可是好久没那么大脾气了。”
方舟心尖像是被人夹起,垂着的眼眸向景臻的方向擡了擡。
景至等了等,却突然伸手勾起食指顺着方舟坚挺的鼻梁,刮了一下那嵌着的汗珠,用难得柔软的声音吩咐道,“先去洗一下,大哥在这,有需要叫我。”
不等方舟做出反应,就又背对着身对后方的景臻挥了挥手,语气却冷了许多,“你去书房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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