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的胆子学会离家出走了?一点点委屈就好像被世界抛弃了,二少爷的心还真大啊!”景至本来就是强行克制着自己不要在气头上对着景臻发火,可熟知景臻偏要无所不用其极地点燃景至心里的火星。
先是酸胀,然后到酸痛,最后就只剩下紧绷着的疼痛,景臻靠着大口吸气来给自己的手臂提供能量,但还是无法阻止整条胳膊像是蚂蚁噬骨的发麻。再加上背后越来越无章法的责打,景臻感觉自己像是被绑了石头扔在了海里似得,只觉得自己一个劲往下沉,越来越喘不过气来。
“哥,”那声音像是被折过似得,压在喉咙口,“我快撑不住了。”
也不知道景至是不是有听到,挥动藤条的频率丝毫没有改变,还是一下接着一下落在他背后的每一寸肌肤上。
大概又过了两三分钟,景臻臀腿又挨了好几十下,他终于感觉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地脱离了单杠,整个身体往下掉了几公分的同时,手腕又紧紧被绳子勒住。
“额——”喉间猝不及防地挤出一声呻吟。
“嗖¥啪!嗖¥啪!嗖¥啪!”
一连三下极速打在臀峰上,景臻紧紧咬着牙,咬到咀嚼肌都开始酸胀起来,整个太阳xue都好像被冲破了地疼。他感到后背的皮肤随着身体的拉伸一点点被撕裂,最严重的臀部显然已经高高隆起,宽松的家居裤竟变成紧身裤似得,大腿后侧的嫩肉则是一跳一跳地疼。
可是,更令他颤栗的,是他被两根绳子勒着,承受着全身重量的手腕。
他感受到绳子在一分一毫地嵌入他的皮肤,感到自己血管被一点一点堵上,双手从酸痛到发麻,后来竟开始痒了起来,景臻明知道这是惩罚的一部分,却还是无法抗拒本能地要去挣脱。
景至极重地一下重叠在他臀峰上,“直到现在你都义正言辞地跟我讲,你离家出走是因为你受了委屈觉得自己没错!你堂堂景家二少爷在面对冲突的时候,就只会撒手逃避吗!”
“是不是我给你太大权利了,让你有一种地球没了你就不转了的错觉!”
“如果自觉冤枉不服管教能成为你离家出走的理由,那我告诉你,景臻,以后没有道理可讲!藤条就是道理!”
景至的藤条铺天盖地地砸下来,覆盖着他训话的声音,刻在景臻的骨头上。
景臻被打得不住地晃着身体,可是强大的自尊心让他无法靠扭动来缓解疼痛。大脑已经无法处理来自后背的撕裂感,只感觉到凉凉的液体顺着臀部往下滑,唯独那愈发麻木冰冷知觉退化的双手让他不安起来。
他猛地将一只手紧紧攥上单杠,另一只手则反手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向后绕去,前后摸了一下景至打的登山结,不出五秒,便三两下就解开了。几乎是同一时间,整个身子就像是巨石沉入海底似得,沉甸甸地往下坠去。
就景臻这些小动作,其实根本逃不过景至的眼,只不过,景至可以容忍他自己解开束缚,却不能容忍他以那么不堪的姿势趴在地上。
“啪!”
狠狠一下斜着扫过后背上的大面积伤痕,“起来!”
景臻想要撑起身子来,可是整个手臂像是被卸下了似得,从酸到痛,手腕处仍旧不断发麻,像一根根刺刺在关节,根本使不上力。只能靠手肘将自己的身体微微撑起来一些,却每次都被重重的藤条打回去。
“嗖¥啪!嗖¥啪!¥¥¥”
景至毫无章法的打法让景臻心颤起来,从刚刚把自己手腕吊在单杠上开始,他就有一瞬间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打死在这里。
“哥,别打了,别打了……”景臻的声音虚弱地像是从喉间飘出来,他已经无法用意志力左右自己的身体,本能地想要去躲景至落下的藤条。
景至用藤条尖端戳着肿得最厉害的臀峰,冷眼看着景臻像是被赶上岸的鱼似得抽搐,语气依旧像是北冰洋上方的冷空气团,“你离家出走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后果,不会连这点预见性都没有吧。”
藤条再次高高扬起,狠狠落在了脊柱上,景臻只听到敲击骨头时发出不同寻常的声响,然后便是蔓延开来的疼痛。
不知是绝望驱使,还是景臻本能反应,他突然就撑起身子,往门口的方向跑去,连着几个踉跄,狼狈的样子让人完全无法和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景江二少爷联想到一起。
——景臻终于握到了门把手,却听到身后冷到掉渣的声音。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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