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微微收紧,指节泛白,“那些在曾经在金国入侵大宋上倒下的将士,他们曾为大宋流尽了血,为百姓挡过了刀枪——如今,我们总算帮他们报了仇,让那些入侵我大宋、残害我子民的金人付出了代价。
九泉之下,他们也该瞑目了。”
说到这里,赵翊停顿了片刻,殿内静得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
不少老臣想起那些战死的袍泽、下属,眼眶微微发红。张叔功的儿子张立也在军中,虽侥幸生还,却也断了一根肋骨——他此刻低着头,喉咙发紧,只觉得陛下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将士们的心坎里。
“只是,”赵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将士们在前线拼命,我们在后方,绝不能让他们寒心。
接下来,首要之事便是给众将士论功行赏。”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王渊,语气冷得像冰,“王尚书,朕听说,兵部已经拟定了立功将士的名单?”
王渊心里一紧,连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回陛下,名单已拟定完毕,臣已粗略核查过,今日一早便带来了,正准备呈给陛下。”
他一边说,一边从袖中取出一份厚厚的册页,双手捧着递了上去。
内侍接过册页,呈到赵翊面前。
赵翊却没有立刻翻看,而是抬起头,目光扫过殿内所有官员,声音里带着彻骨的警告:“朕要你们认真核查这份名单,每一个名字、每一份功劳,都要核对清楚!
从前,总有那么些人,借着论功行赏的由头,徇私舞弊——把有功之臣的赏赐扣下,给自家亲信安上虚功。”
他重重一拍龙椅扶手,金砖地面似乎都震了震,“朕今日把话撂在这里,这次论功行赏,谁要是敢再犯这种错,寒了有功将士的心,朕绝不允许!”
“朕不介意借你们几个人头,来抚平将士们心里的委屈!”
这句话说得又快又狠,像一把刀悬在每个人头顶。
王渊的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后背的官服都被浸湿了——他想起半年前,有个兵部主事借着论功的名义贪墨赏银,最后被陛下下令斩了首,头颅挂在城门口示众,那场景至今想起来还让他心悸。
赵翊见众人脸色发白,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沉重:“还有,牺牲将士的抚恤金,必须一文不少地送到他们家人手上。”
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悲悯,“朕知道,有些地方的官员,连抚恤金都敢冒领、侵占——那些将士为国家流了血,难道还要让他们的家人在家中流泪、受穷吗?”
“将心比心,”赵翊的声音放低了些,却更让人心头发颤,“若是你们的儿子、兄弟战死沙场,最后连应得的抚恤金都拿不到,你们会怎么想?”
他猛地提高声音,“朕再说一次,这是底线!谁要是敢碰,不管他官居几品,朕定要夷他三族!”
“朕绝不允许,让将士们为国家流血,还要让他们的家人流泪!否则,便是朕对不起他们,整个大宋对不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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