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癞子上吊是你发现的?”
两人同时开口,贺戚点头:“嗯,是我。”
贺戚与他正儿八经见一面已经确定了答案。
他笑了一声,莫名道:“男儿郎,女娇娥有什么区别?戏是戏,人是人,戏里做女娇娥,戏外就做男儿郎。”
小豆子闻言,定住了脚步,低头看他,不发一语。
见他听进去了,贺戚再次开口:“坚持你心中的‘男儿郎‘只会害了你跟你身边的人。”
“去吧,去看看小癞子。”
贺戚说完,转身离开了。
小豆子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
……
小癞子被救下来了,嗓子哑了三天,贺戚第二天见他的时候,他正头顶水盆,直挺挺地跪在院前。
比起挨板子,小癞子觉得练顶功还是要轻省许多,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觉得师傅还是爱他的,心底的那团火苗又“噌”地一声燃了起来。
贺戚绕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笑着看向这个‘小癞子’,不管是电影里的还是现实里的,小癞子都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或许是走过鬼门关这一遭,少年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大智若愚的感觉。
“你不寻死觅活了?”
小癞子听到这声音,擡眸就见眼前家伙正笑吟吟的看着他,正想还嘴损他几句,却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双眼一亮:“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吧?!”
他激动的头顶的水盆都在摇晃,差一点就泼了全身,贺戚连忙给他扶稳,笑了一声:“救命恩人?嗯,勉强算是吧。”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小癞子记您一好,改明儿成了角儿,便是一箱箱金银珠宝也可报答……”
小癞子正说得起劲儿呢,就被眼前家伙擡手打断:“得得得,我也不要你什么报答,你啊,就好好活着就成,活着才能成角儿,活着才有幻想的资格,你懂吗?”
看电影的时候,贺戚觉得,是因为小癞子看到小豆子挨得那顿毒打,活活像是要把他抽死才肯罢休,又联想到日后成角儿必定要挨很多打,所以一时想不开就自尽了。
所以,被救下来后,他觉得还是得开导开导孩子,免得白救了。
小癞子也是知道他说得什么意思,又是尴尬又是羞涩的不知如何是好,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贺戚笑得更肆意了:“我叫贺戚,你是叫小癞子对吧?你们这里也是有个小石头小豆子吧?”
小癞子眨了眨眼:“是啊,我就是小癞子,您昨天不还叫着我的名字么?”
看出他眼底的疑惑,贺戚暗道一声,这小子果真机灵,他打着哈哈糊弄过去,站起身又说了句:“你给小豆子带句话,就说我昨天说的话让他好好想想,我就住隔壁,有事翻墙喊我一声就成。”
说完,他大剌剌的走了出去。
小癞子还没回过神呢,那小家伙就已经走了。
“贺戚?这名字,嘿,还真好听。”
小癞子喃喃自语,眼前突然黑了一片,小癞子暗道不妙,他讪笑着擡头,就见自家师傅背着手,冷脸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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