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久不见的师哥,云黎,还有那位军姐儿。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对面,那道倩丽的身影。
他拉着贺戚的衣摆,小声问道:“贺戚,那位姐儿是谁?”
贺戚循着目光看过去,就见玉墨即便在这个天气也还穿着一身旗袍,一头时髦的波浪卷,倩丽的眼影跟口红。
她的气质孤高,眉目间带着万种风情,被她的眼睛一盯,就会有腿软的感觉。
贺戚走到玉墨身后,撑着她的肩膀,弯腰对玉墨说笑两句,程蝶衣就看着那姑娘的手摸上贺戚的手背,他们间的关系可见一般的亲密。
妒火没把他烧死,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他终究是要娶妻生子的,都说成家立业立业成家,贺戚已经立了业,接下来肯定就是成家啊。
“蝶衣?”身边又响起喊声,程蝶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贺戚走后的第三年,他时常会幻听,每至午夜间孤独的只剩自己一个的时候,只是不知道这次怎么了,竟然在人多的时候就发作了。
他没察觉。
直到师哥拉了下他的衣服,喊了他一句:“小豆子。”
他晃神,就见段小楼凑近他耳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你没抽那家伙吧?”
“什么?”
“嗨!就是大烟呗!我可听人说了,那玩意抽上有瘾,发作的时候全身都像是被蚂蚁咬,密密麻麻的,疼的过劲还会全身发冷……啧啧,我亲眼瞧见过人……”
抽了那玩意会全身发抖吗?
他没抽啊,为什么也会这样?
他看着师哥喋喋不休,心道,还是师哥好,师哥会关心他,那拆伙还是算了,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他的目光又落在贺戚身上,他的目光随着贺戚的身影移动。
倏尔,双眼一刺。
李琼羽跟贺戚做了个外国人打招呼的礼仪,吻脸颊。
她笑意盈盈的做完礼,用余光瞥见程蝶衣脸色微妙的变化,心里叹气,希望这剂猛药能刺的这小乌龟能从壳里探出头。
在贺戚无奈的眼神下,她笑个不停:“怎么样?这是我刚从洋鬼子那儿学来的。”
贺戚擦了擦脸:“这玩意有什么好学的。”
他还没再说什么,楚云黎倒是看着李琼羽,脸上挂起不变的笑:“这是琼羽吧?五年没见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你还记得我不?”
李琼羽一双锐利的眸子扫了眼楚云黎,脸上也挂起笑:“哪儿还能不记得你啊!楚老板嘛!谁不认识!”
楚云黎不变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看着李琼羽:“我是小癞子啊,你总不能忘了我吧!”
李琼羽被他眼神刺的惊了一下:“我怎么会忘呢?在金陵你的名声可是响当当的!”
楚云黎脸色更难看了,他一把扯过她的手腕,走到外头不知说什么去了。
程蝶衣走到贺戚身边,神情不变:“菊仙小姐学了不少国外文化,不像我,还像个旧社会的遗物,老板得很。”
贺戚心一惊,她能听出他语气中对自己的厌弃,她细细看了眼他,想了想,认真说道:“你怎么会是旧社会的遗物呢?你明明是在变换光阴里开出的苍兰花啊。”
“时代总会变化,说不定,你现在唱的戏会在未来更是红透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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