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老好,岑师姐好,”一名弟子身着道袍,远远地跑了过来,朝两人作了个揖,“掌门让大家都去广场集合。”
通知完后,那弟子转身就想跑,准备去通知下一个对象。
金即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道袍,一把拉了回来,扯得那弟子“哎呦”了一声。
幸好金即明及时松手收力,不然那薄薄一层道袍,就要被她扯坏了。
“等等,你先别走。”金即明道:“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能不能长话短说说说清楚呢?”
金即明语速极快,听得那弟子蒙了一下,随后接着道:“哎呦岑师姐,师弟我只是通知信息的,哪儿有什么资格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金即明不语,韩飞星更不语,那弟子眼珠子咕噜咕噜一转,对着金即明道:“师姐,有什么事,您师徒二人到广场上,就可见分晓了。”
金即明没办法,只能和韩飞星一起去广场。
一路上一边走她一边盘算着,自己做的事情应该没有败露,她的功法特殊,世所罕有。
哪怕要找死因,绝大部分人也是不会想到这个上面来的。
况且,自己在外人看来,根本就没有充分的作案时间和作案条件。
堂堂一个副掌门,被一个小喽啰杀了,这多可笑呀!讲出来都简直要笑掉别人大牙!
即使那掌门老儿会时间回溯进行查看,也不可能精细地定位在自己将卫列杀死的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那一个时辰。
顺着人流和韩飞星一起走向广场,拜韩飞星的“威名”所赐,哪怕人群再拥挤,大家都尽力地避开这二人。
感受到了这些弟子们的视线,金即明淡淡地擡起眼看周围这帮人、
锋锐无比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看得大家直直打了一个寒颤。
这时,金即明眼神一锐,发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在人群里装作随意地走,其实是角度与方向越来越靠近自己想要接近的目标。
韩飞星也跟在她的身后走,人流庞大,韩飞星直皱眉——他从来没发现梨古门居然有这么多的弟子!
终于,金即明一把揪住了景英卓。
“这位师弟,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景英卓乍然被人抓住,简直吓了一跳,他看着金即明神出鬼没的样子,急得直跺脚。
“宗门出大事儿了!”
金即明眼神一凛:“什么大事儿?快说!”
“哎呦,师姐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我也是听说出了大事,也在打听是什么呢!”
景英卓欲哭无泪,这韩长老正站在岑命身后,睁大了眼睛瞪着自己呢!
金即明压低声音道:“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这压不压低声音,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事实上,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压低声音,窃窃私语地问着同伴或是周围的人,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所以,通往广场的大道呈现出来的就是一个这么的效果——嗡嗡嗡嗡、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人流像潮水一样汇聚,汇聚到了那个最大的污水池子中。
广场到了。
到处都是故弄玄虚的人,金即明心里本来不慌张、甚至是有点惬意的。
但是这么多人同时慌里慌张地、窃窃私语地、交头接耳地汇聚在一起。
那种焦虑的气氛是会感染的,连金即明都免不了俗,她浅浅皱着眉头,握着拳头掐着手心,咬着牙,等待着宣判。
这时,韩飞星走到她身边来,他冰凉的手指碰了碰金即明的,金即明一下子就松开了掐着手心的指甲,握住了韩飞星的手指。
广场上,顿时一下子变得寂静了下来,二人在宽大的衣袖之下,悄悄牵着手。
大家都集合在一起了。
一股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地笼罩了下来,金即明瞳孔骤缩,这老头是要用法阵搜查!
还没来得想到办法,这时,异变突生!
正南方向,一个年轻人高高跃起,看不清面容,只见得他举着一把重剑。
重剑无锋,仅仅是一下劈砍,居然生生地将这个阵法给劈开了。
本来寂静的人群顿时炸了开来,哄然乱作一团。
金即明上前走几步,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身侧的韩飞星松开手,高高跃起。
他洁t白的衣袍在空中飞扬,伸手一抓,想要上去捉住那年轻人。
结果那年轻人突然转头,朝着金即明的方向璨然一笑,手间动作不停,刺目刺鼻的粉末化为浓雾,狠狠扑向了韩飞星!
金即明大惊,居然没能抓住!
韩飞星捂着胸口,从高处坠落,摇摇欲坠,吐了一口鲜血。
金即明反应很快,赶紧跑上前去,想要扶住他。
然而韩飞星拂了拂衣袖,站起身来,前往掌门处复命去了。
一下子,金即明愣在了原地。
她的耳畔萦绕着韩飞星压低了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对话。
“师尊,你还好吗?”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你居然打不过他?”
韩飞星看了金即明一眼,重重一掌将自己拍得口吐鲜血。
“那个人身上,有和你相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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