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民:“……”气闷又拿他没办法。
陆越的确又累又困,红燕已经确认宋文文安全无虞,宋一民也被他说服愿意收留他帮他隐瞒行踪,后面的事情就不着急了,等他补眠休息好再说。
宋一民就亲眼看到前一刻还忧心忡忡的人,下一刻秒睡。无奈地认了命,不再管这个无业人士,他穿好衣服锁好门,出门干活去了。
宋一民是个木匠,最近在隔壁村有人盖新房,他在那边做活。而姑姑姑丈都是农民,吃了早饭就去地里,白天不怎么在家。
陆越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已经中午。
宋一民是个好哥哥,惦记屋里藏着的这位饿肚子,下了工飞快赶回家,趁着父母没回之前,给陆越送了午餐。
“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陆越嗯了一声,两腿架在床架上,躺得四仰八叉的,反而是宋一民这个房间主人,坐在屋里唯一一条板凳上,连个椅背都没有。
“还得麻烦哥帮我。”
宋一民木着脸:“说吧。”能怎么着呢,亲弟弟的人生大事,再麻烦也要帮。
陆越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件事,哥你帮我去问问,村口进去那条路,路边挖了很深的水沟,这是什么时候挖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宋一民立刻说:“不用问,我知道。就是上周开始挖的,这不是天气热了台风天要来了吗?去年山上泄洪水冲了主路,今年村里以防万一,组织提前挖深沟引水。”
陆越翻了翻记忆,去年的确发了洪水。
不过原主这半个月忙着去托关系、问城里的情况,没怎么来村里,就连和宋文文约会都少了,顶多傍晚回家时,拐到这边村口,两人在山坳小路上偷偷见一面,说说话。
所以今年挖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走夜路时还和以往一样踩了上去。
那原主的溺亡可能真的是意外了。
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挖水沟的事,谁提的你知道吗?”
宋一民摸不着头脑:“这和宋文文没关系吧,他们家也出不了这样的能人啊,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村书记决定的。不过去年发大水后我爸他们侃大山经常提到挖沟引水,好歹路面不会被冲了。”
“哦——”那原主的确是阴差阳错倒大霉了。
不过倒霉的起因是宋文文没来约定的地点。
“第二件事,”陆越猛地坐起身,双脚落地凑近宋一民,“哥,你单独见一见文文,我教你怎么说,你帮我试试她,看她什么反应。”
宋一民尴尬:“你这些弯弯绕绕的,我记不住。还有她一个姑娘,要不你还是让燕燕去。”
陆越咬咬牙:“我写一个纸条,你帮我偷偷塞给她,这总行了吧。”
宋一民是个老实人,从没做过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弱弱地答应:“行……行吧……我努力。”
他以为,陆越写的字条还是那几句关心的话,吃了饭去上工前,他“顺路”走到了宋文文家附近,在那边绕了几圈,好不容易见到了宋文文落单的身影,立刻把纸条递了过去。
宋文文看完这张纸却又惊又喜:“不是说走了吗?”
宋一民愣:“啊?”
宋文文见他不知情的样子,收了欢喜之色,试探:“你不知道陆越写了什么?”
宋一民摸摸头:“他说不能看,让我亲手交给你。”
宋文文想到那人滑头的样子,愁闷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好转了大半,她将纸条捧在胸前,眼睛亮闪闪地向宋一民道了个谢:“谢谢一民哥,你是不是要上工去了?你去忙吧,我知道他说的事了!”
宋一民为了等宋文文落单出门,的确耗费了大半时间,快要来不及去工地了,见宋文文收了信还很高兴的样子,觉得大概没什么问题,就跟着有了笑脸,招呼一声走了。
宋一民走后,宋文文站在原地重新摊开纸条,看了几遍,将它藏进了衣兜,转身往家里走。
与此同时,陆越在宋一民走后,紧跟着换上了宋一民的衣服,带上大大的草帽,学着宋一民的走路姿势,低着头从姑姑家出门,往镇上去了。
他先来到了镇高中校门口,和门卫说自己是宋红燕的亲哥哥,要找宋红燕。
宋红燕一脸疑惑地走出来,还真看到了亲哥的背影,小跑过来拍了他一下:“哥,你怎么来了?”
“哥哥”低着头半侧过身,却是表哥。
宋红燕惊讶地张嘴想喊“表哥?”,被陆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制止。
“你早上帮我打听了吗?宋斌为什么回家?”
宋红燕都被他吓到了,什么事情需要这么谨慎啊?跟地下党似的……
她老老实实地说:“问了啊……他的确是把语文课本落下了,问同桌借了两天书,但是共用课本实在是太麻烦了,他就回家去拿。我中午吃饭还和那个同桌一块呢,我们也聊了这事。”
这样的话,看上去好像又没什么问题。
第一世宋文文是直接和原主私奔的,原主也不知道宋斌当时什么情况,只知道两世小舅子都很支持他和文文,好几次给他们的约会打掩护。
陆越把手里用布包着的东西递过去:“你上次提起的文具盒,生日快到了,算是你的生日礼物。”
宋红燕眼睛一亮,接过掀开布一看,真的是她喜欢的那个!顿时忘记了他今天种种奇怪举动,脆声喊了一声:“谢谢哥!”
陆越笑,推了推她的背:“回去上课吧,好好念书。”
宋红燕嗯嗯应声:“那我回去啦!”
陆越压低着草帽,看着她走进了校门,慢慢往回走,一路来到了一个小巷,拐到一户人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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