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文忙着学菜,陆越则开始询问阿彪几个未来打算。
他给他们描述省城的同乡会:“我们也可以结一个同乡会,有人想跟我去省城闯一闯的,这次和我一起去,不想离开老家的,我可以把合适的货送进来,你们帮我卖,我也不收提成。或者城里有什么新鲜生意我告诉你们,你们谁想做可以在老家试一试。”
他想在老家发展自己的商业同盟,就像赵老板在省城发展商业版图,可能现在只是一群小摊贩,但未来就不一样了。
野心归野心,陆越说得每一条也都是为兄弟们考虑的,义气十足。一帮朋友当即拍着桌子同意,同乡会结成。
至于谁留下谁走,当然要各自回家商量,陆越还有近一个月时间留在村里,不急。
照顾了外面的兄弟,陆越也考虑了自己的两个哥哥,和他们聊了聊,哥哥们又和嫂子聊了聊。大哥大嫂性格老实,决定听从陆越建议,攒一攒钱,再从陆越那里借一笔,去镇上开一个批发店,然后帮父母在家弄个小卖部的店,批发小卖部一条龙,既能照顾父母也能赚钱。
二哥二嫂也想开服装店,陆越就建议他们先在镇上摆摊,货他送过来,两人攒点钱,孩子也大了一点,再去县里卖。
有了二哥二嫂在镇上卖服装,他就让外头的兄弟卖别的了,甚至直接鼓励他们去县里,市场大。
一帮人安排下来不容易,但好在兄弟们义气第一,都讲情意,陆越那张嘴也能说,把这个同乡会协调得好好的,有了赵老板的一点影子。
一个月马上过去,要走的人都收拾好了行李。
村里突然有了一桩喜事。
沈耀辉定亲了,虽然人在部队没回来,但是他妈欢欢喜喜地和女方家一起走完了定亲流程,定下了两人婚期。
女方正是那个祝秀月。
沈耀辉他妈妈很挑剔,对祝秀月却十分满意,在村里夸她人漂亮、性格好、家境好……反正什么都好,一副自得的模样。
祝家呢,陆越和他们早就走动起来了,关系很好,两方定亲前,作为同村的人,他们还来找陆越打听过沈耀辉为人。
陆越实话实说:“沈耀辉这人很不错,作风正,又是军人,和文文读书时同桌,性格从小都挺好的。但是嫁给他短期内肯定不会随军,他妈妈有些难缠……女方家要注意点。”
然后两边说亲时,祝家特意强调,不能夫妻分离,必须在一年内让女儿随军,最多不能超过两年。
沈耀辉还担心母亲,结果他妈一口答应。沈耀辉就在电话里亲口承诺了。
陆越和宋文文受祝家邀请,喝了两家的定亲酒,打心底为他们高兴。
祝秀月挽着宋文文的手臂:“文文,你们去了省城,沈耀辉的部队离省城不远,到时候我有机会就来找你们呀!”
宋文文笑着说好:“我请你们去大饭店吃饭。”
祝秀月一听,笑得眼睛成了弯月,是个甜妹。
陆越看了心想,沈耀辉那个冷硬的家伙,看到老婆这么甜,大概钢铁的心也能化成绕指柔吧。
回来路上,陆越和宋文文说起这事,是看沈耀辉笑话的语气,谁知话刚落,耳朵就被轻轻提起来了:“你觉得月月甜?那我肯定是不甜了,从没听你说过。”
陆越心口一跳,这感觉可真神奇,第一次被人拎耳朵,还是他亲老婆,他微微侧头去看她神色,就见酒后的她,两颊粉粉的,如今带着一层薄薄的嗔怒,眼神危险地盯着他。
陆越嘴角一勾,趁她不备凑过去,一下子凑到了她眼前,唇碰着唇,吓得宋文文松开了手后退一步。
他挽住她的腰把人重新拉回来,撞上他的唇,四片唇瓣碰在一起,他说:“甜,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甜。”
“哟,天刚黑没回家就开始啦……”路过的人正好听到,哈哈调侃。
村里人说起荤话,那下限超出你的想象,宋文文重重锤他:“陆越,你要死啦!”
陆越直起身把脸皮薄的人拉进怀里按住,挑眉看向对方:“哟,天都黑了还不回家抱老婆啊,这年纪还行不行啊……”
“陆越你小子——”
“行了,走了。打扰人家谈恋爱会早泄,下次注意点啊!”
宋文文埋在他怀里往前走的脚步一个磕绊,差点摔倒。
身后的人半开玩笑地骂他,同样荤言荤语。
只有宋文文一个,在流氓老公和村人之间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喝了定亲酒不久,陆越就带着父母满满打包的行李出发去省城了,此时天气已经入冬,他和家里说了,今年也不回来过年了,省一笔车费。
两人婚后盘点了一下,回老家所有事情七七八八加起来一共花掉了五成,陆越拿了两成借给兄弟们当做生意成本,一成孝敬父母,他们自己只剩下两成了。
而这两成,他们要租房,要生活费,还有几个一起去的兄弟肯定也要照顾……
几乎一朝回到了最初打工前。
作为妻子,宋文文其实是可以对陆越散钱行为提出不满的,共同的钱财,陆越散财就散了一半。但是这方面她从不和陆越计较,也对陆越的兄弟们很友好,尤其宋斌那件事后,陆越问她拿钱往外送,她没说过一句不。
就像陆越从没心疼她那段时间往寺庙道观神婆算命瞎子……扔出去的钱。
只是她记得阿彪几个以前赌钱,给钱的时候叮嘱了一句:“别给出去的钱让他们赌了。”
陆越也不是真的散钱,有自己的分寸原则:“我说过,就这一次,谁拿去赌钱挥霍,我不会再帮忙了。”
因为这,跟着出来的阿彪几个很尊重宋文文,一口一个嫂子,把她当成了亲嫂子,租房定居后,一帮人经常走动,左右邻里都以为他们是亲兄弟。
回到省城的生意和以前一样,陆越还是准备先卖衣服攒钱,因为这个本钱最低,免费拿货。卖衣服前,他把人分成了两拨,老实点的,跟着自己干,活络的出去另外找了个地段,让他们单独摆摊。
他和宋文文还是回到了那个国营厂大院。
他们走后,大院这边也有小摊贩过来做生意,几个月没来,什么都没变,但是又有什么改变了。小摊多了,卖吃的穿的都有,有点像个小夜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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