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心无声嘿了一下,盯着她:“这是过河拆桥?”
宋荥眨眨眼:“怎么就过河拆桥了,我爹娘才来几日,你委屈几日而已。再说我也专门为你安置了院子的,也不算委屈。”
悟心呵呵冷笑,走上前直接将人抱起往床上走:“少折腾了,你爹娘这个时辰不会来找你。”
宋荥踢腿:“悟心,你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再以下犯上,看我不换了你!”
悟心胸口一堵,气的,直接低头堵上这张嘴:“你试试……”
“唔……”宋荥挣扎了一下,身子失重落到了锦被上,身上紧跟着一沉。
悟心三两下解了她外袍,吻在锁骨。
宋荥:“……”喘出一口气服了软,“我爹娘还在行宫……”
雨点般的吻上移,最终落到唇上,宋荥的所有话音都被他堵在了彼此唇间。
直到事后,悟心抚着她后背才对她说:“你不必如此辛苦掩饰自己,他们是你的父母,不会因为你做了什么而不再疼爱你。”
这是他今天从宋伯父眼中确认的事。
宋章认出了他,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听着女儿掩饰的话语一副全然相信的模样,他们也在配合宋荥。
宋荥不吭声,抱他抱得更紧,主动擡头去亲他,仿佛想从他身上汲取更多的能量去填补心底惶恐化开的空洞。
悟心心口一软,迎上了她……
本想在父母做客期间与悟心保持距离,免得被父母看出端倪,结果这一夜心底情绪复杂,导致比任何时候都放纵自己,宋荥差点起不来,起床后也是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睛。
痛定思痛,她趁着悟心出去,直接自己上手打包他的衣物,务必要把他“赶出门”几日。
悟心的衣物很少,也就换来换去那几件僧袍,已经很旧了。她随手一捧就从衣柜里抱出来所有,并第一次想到,如今他还俗了,回头该帮他做几件好衣裳才是。
正想着,衣物之间掉下来一个布袋,闷声砸在地毯上。
宋荥低头去看,立刻想到了他拿走的她和郑沄的定亲信物,眼睛一亮。
趁此机会,正好拿回来。
随手将衣物往边上暂放,宋荥捡起布袋扯开,往手心一倒。
“做贼心虚”,布袋不合宜的重量被她直接忽视了,直到两块玉佩齐齐砸落在手心。
一雄一雌,严丝合缝地并在一起,雌佩上还有半旧的青色络子,是她眼熟的做工,当年编织这条络子时,堂姐的打趣仿佛还在耳边。
“这么精美复杂的络子,郑家妹夫拿到手可不得小心呵护五六年,换做是我,挂都舍不得挂出来呢!”
托着玉佩的手颤动起来,宋荥的脸色从震惊到苍白,从苍白到胀红……
悟心从门外进来,想提醒她今日可以带着父母在行宫走走,走到内室门口,看到她一手拿着他的布袋,一手托着什么,脚步一顿。
他昨晚想过提前揭露身份,却不想,今天就这么被她发现了。
大概一切都有因果吧,他苦笑。若不是心中有了想法,谨慎之心不会丢,这个玉佩他也不会藏得如此随手……
既然事实已发生,也只能迎面而上。
悟心收起神色,一步步走过去。
宋荥擡起头,木木地看着他。
悟心停下脚步。
“另一块玉佩……你哪来的?”
郑沄第一次去掉悟心的伪装,深深看着她:“是我的未婚妻给的。”
未婚妻三个字,念着就仿佛注入了无数深情与怀念。
宋荥顿时红了眼眶,一字一句地念着他的名字:“郑、沄。”
郑沄轻轻扯起嘴角:“是,阿姜。”
“你真的是郑沄?”宋荥脸上的动容突然褪去。
郑沄慢慢走上前,走到了她面前,弯下腰让她仔细看自己的面容:“阿姜,你真的忘记我长什么模样了吗?”
宋荥突然想起自己对他的莫名熟悉感,每次看到他总觉得很安心,她以为自己只是被男色吸引……
“你不是死了吗?”她咬牙。
“我想做的事,家族不容,只能死了,以悟心的身份出现。”
“你想做什么事?”宋荥握紧玉佩,心里似乎有了个答案。
郑沄深深看着她:“来找未婚妻,哪怕所有人都觉得事无挽回,我也想拼尽全力试一试,只要她过得不好,我一定竭力带她离开。”
宋荥心口颤动,她从没想过郑沄会为她这么做,比父母亲人做得更多。
“真的?”
郑沄浅笑:“我不是来了吗?只是来了以后,发现我的阿姜比我以为的更勇敢智慧,不需要我帮忙,她已经自救。于是,我似乎只剩下最后一点作用了。”
宋荥感动着感动着,脸突然胀红,红了又青。
“郑沄!你——你——你给我出去!”恼羞至极,眼泪却也同时飚出,不可抑制。
郑沄心口一疼,不退反进,上前用力抱住了她。
“阿姜……”
低低的一声乳名,让宋荥的泪水彻底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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