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刚唱歌,虞城也不急,拿起掉在腿上的球,看向江渝:“我要是唱了,所有人耳朵都要遭殃。”
军歌嘹亮,所有人字正腔圆地喊着“一、二、三、四!”江渝没听清他的话,侧过耳朵大声问:“什么?”
虞城举起红球,提高了声音:“我要是唱了,所有人耳朵都要遭殃!”
那瞬间,正好军歌停了,音乐静了,半个场子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话。
唱完军歌的人们扭头看过来,顿时乐了:“我们不怕!帅哥,来一个!”
虞城举着球僵硬在那,看着江渝:“唱完了?”
江渝真诚点头:“嗯嗯嗯。”眼睛里都是期待的偷乐。
“这么短?”
江渝:“短吗?”
不短吗?什么歌一分钟都不用就结束了???
他的球都没抛出去!
江渝看出了他的心理活动,笑得要命:“你也可以来一首军歌,很短的,或者喊一声号子也行!”
虞城瞪着她:“我不会,你去。”
“兄弟,这可不行啊,怎么能让女朋友出面呢,你替女朋友唱还差不多。”
女朋友?虞城看向朗声调侃的那位“兄弟”。
这位大兄弟说话虽然没什么道理,但是说得还挺好听,他爱听。虞城嘴角一勾,看向江渝。
江渝眼神闪躲,最后仰头看天。
虞城勾着嘴角看向望过来的众人:“我唱歌真的很难听,我是为你们好。”
“我们不怕!”众人起哄击掌,越来越响亮的鼓掌声似乎要把虞城直接擡到点歌台边。
虞城伸手,对着江渝:“帮我拿一下话筒。”
江渝乐了,哎了一声,跑腿积极,拿回来后还双手递上,形容谄媚:“虞总,您请。”
虞城看也不看她,结果话筒试了试音,最后给她一个善意的提醒:“把耳朵捂住。”
江渝对虞城的歌声一无所知,说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大话:“你放心,光看你的脸就够了,唱得再难听我们都能忍。”
周围的人全都哈哈笑起来,深以为然。
这张脸,比许多小明星都好看。
虞城不理她的吹捧,直接举起话筒唱了一首第一位选手唱过的歌。
他的天赋让他听一遍口水歌就能学会,但是他失去的歌喉让他不管脑子多么熟练旋律,唱出来的曲调都是七零八碎,天上地下乱飞。不仅调子乱飞,平时说话低哑不算难听的嗓音,唱起歌来变得粗嘎又难听。
睁开眼看,眼前是一个玉质金相的美青年;闭上眼听……哪里来的公鸭乱吼乱叫?
全场都静默了。
呆呆地看着似乎打算唱完一整首歌的虞城。
虞城面色镇定,情绪平稳,仿佛不知道自己唱成什么样。
江渝从期待变不可置信,从不可置信到震惊,从震惊到忍耐,从忍耐到挣扎……她想把他手里的话筒抢过来,让他别唱了。
他说得对,他不唱歌真的是为他们好。
有观众默默捂住了耳朵,江渝也觉得刺耳,但是怕伤了他心,努力坚持听。
虞城其实知道自己唱什么样,他不在意围观者的心情,只是想看她的反应,想逗她。见她丰富的表情变化,心里早就笑得不行,再看到她强忍着不适,努力做出倾听的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到底心疼自家人,虞城唱了一半,停下了。
谁也没有说“只唱了一半怎么不唱了?”刚才那半首歌成功降低了虞城的颜值,刚才抛球给他的小姐姐扭过头,再也不觉得这位帅了。
江渝硬着头皮说假话:“其实……唱得也还好,我也五音不全。”
虞城笑出声,伸手揉住她的两只耳朵:“可怜的耳朵,它们主人嘴硬不听劝,可苦了你们了。”
江渝脸红,恼羞拍在他肩头:“喂!”
虞城笑问:“还想不想听我唱歌了?”
江渝一把捂住他的嘴:“沉默的男人最帅。”
虞城哈哈大笑,握着她的手笑得前所未有的大声酣畅。
江渝“啊”的一声,捂住脸,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又丢了脸。
明明唱歌调子跑到西伯利亚的是虞城,但这一晚丢脸社死的却仿佛是江渝。一整晚,她都窘得不许虞城提起唱歌这件事,闷头干啤酒,省得又被他笑。
之前是借酒消愁,这次是借酒躲羞,最后结果一样——江渝醉了。
虞城把人抱在膝头揽在怀里,由马哥推着回车上。
江渝在他肩头磨蹭,蹭了半天,终于把炽热的额头贴在了他脖颈上,找到了凉丝丝的冰块,舒服了,紧紧贴着他不再动。
虞城呼吸停在半空,好一会儿才恢复如常,无奈地轻拍她:“傻鱼。”
马哥帮他上了车,启动车子后从后视镜看到老板无限温柔地看着睡在他膝头的姑娘,忍不住问:“明天真的要回去了?”
虞城看着江渝,任由她无意识地抓着他的手贴在滚烫的脸上降温,掌心下是她滑嫩的脸颊,熟悉又陌生。
“回去了,躲总是没用的。”
马哥一听,不再多言,车内再次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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