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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首男配(2 / 2)

施琅开始频繁给她夹菜,每夹一道菜,就说一个不得不尝试的理由。

剩下的半壶酒,昌阳吃饱了也没喝完。

她身边的侍女暗暗向施琅递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施琅见了便知晓了,主动提议出去走走:“躺了一日多,身子有些酸痛。”

午间日头高挂,他们就在回廊里散步,有三两枝鲜花从院子里探头长进回廊,景色很美。

两人默默无言,只随意地踱步走着,走到一个假山流水的造景处,趁着此处阴凉,一起坐下了。

“公主府上的景致真美,一步一个景。”

昌阳与他并肩而坐,听着对面的水声潺潺,想起了当年造这个府邸的事情:“我的府邸,是父皇拿来工部建造图,一一与我商量解说后才定下的。这个山水的景,我记得……是化用了一句诗。”

她轻轻念着那句诗,念完停顿了半晌,才继续说:“我本来与父皇意见相左,想在这里种一片竹林,后来听说了这句诗,才向父皇服软同意。差一点,他就打算顺我的心意让工部改图纸了。”

“皇上真疼爱公主。”

“……嗯,许多事情上,他确实是疼爱我的。”

“有父亲疼爱,便很不错了,您的父亲还是九五之尊。”

这话中,有感慨有羡慕,昌阳看过来:“你的父亲呢?对你如何?”

“我没有父亲。”施琅望着山上留下来的水流,“我有个舅舅,从小对我如父亲一般,堂兄弟们有的东西我都有,他们不能有的东西,我可能也会被特许。幼年时,兄弟姐妹想出去玩,总让我去求舅舅,因为舅舅对我最心软。”

“亲父尚不能一视同仁,你舅舅待你确实好。”昌阳听完感慨一声,却又说,“只是对一个人好,平时给点蝇头小利十分容易。真到了利益相关时,还能一视同仁才是真的好。”

施琅却笑着摇头:“我本就不是舅舅家的人,怎会去争一视同仁的利益?我没有父亲,幼年能有这样一个人宠爱我,便是我的幸运与福气。”

“也是啊……”昌阳长叹一声,靠在了柱子上,“毕竟是舅舅,和父亲是不同的。”她闭上眼,嘴角勾了勾,说不出什么意味,“你也不用伤怀,天下的父亲,多的是不如你舅舅的,而一个只是舅舅,一个却是父亲。”

施琅嗯了一声,确实,父亲,自然是比不上吴家舅舅的。

廊下渐渐没了声响,施琅回头看去,只看到花枝探入廊下,美人花下靠栏沉睡图。

他回过头,安静地陪在一旁。

午间的暖风从回廊中吹来,轻轻的,吹走了所有思绪与繁杂,留下一片静谧。

两人安静相处了半日多,施琅以为昌阳已经忘记了昨日桂花糕的玩笑话,不想,晚膳时,桌上多了一叠糕点,正是那桂花糕。

“如今不是秋日,用的是陈年桂花,但比昨日那个还是强了百倍,你尝尝。”

施琅拿了一块,入口即化,桂香馥郁,确实不是一个等级的东西。

他微微眯起眼睛。

昌阳有种推荐成功的满足:“我说的不错吧?”

施琅给她也拿了一块:“确实。”

本想倒酒的人,手一转,接了他递过来的桂花糕……

昌阳在这里待到月照中庭才离开。

施琅的伤一日日转好,渐渐的,身上只剩下一道道褐色的伤疤了,张太医送了祛疤的药,吴悠每日帮他抹上。

身上的疤痕只有脱衣后才能看见,唯有手臂上有一道,夏日衣衫薄,袖扣微微一卷,长长的褐色刺眼无比。

但施琅没放在心上,这点伤痕对男人来说不算什么,以至于过了几日,他抹药也懈怠了,经常忘记。

最近最要紧的事,是他那个抢劫的案子要了结了。

施琅在公主的安排下去录了口供,也看到了一部分没被贼寇销赃或者追回来的财物。旁的东西他没有在意,只询问那块黄玉印鉴:“那是我家人之物,能否让我带走?”

若是平头百姓,当然不会让你在结案之前拿走证物,但有公主作保,那么多赃物里这枚印鉴不起眼也不昂贵,施琅没什么波折就带走了。

这波贼寇恶贯满盈,此时的北齐律法严明,没过几日官府就判案定了罪,首犯砍头,从犯流放,一网打尽。

案子结束了,施琅的伤也好了,他在公主府的处境就开始奇怪起来。

似乎没有留下的理由了,但是对方是公主,他是被买来的,别的受害人都被官府带走送回本家,他……好像被忘了,一直在公主府,而公主也没说要怎么安排他。

就在犹豫的当口,府里的绣娘来给他量体裁衣,说要为他们做秋衣。

“天气快凉了,京都的秋冬很冷,公主说要为公子多做几套衣裳。”

施琅看着桌上清一色的鱼白、竹青布料,无言。

吴悠吴虑也着急,等人走了以后问他:“公主好像没有让少爷离开的意思,怎么办?”

施琅垂着眼沉思片刻,对二人说:“明日起,你们去公主府四处走动,若有人问起你们的主子,就把我的情况简略说一说……”

他知道两人粗莽,便把能说的话一一教给他们,只让他们学着说话,多的什么都别说。

吴悠吴虑不懂,但照着去做了。

施琅没给他们解释,也不好解释,能怎么说呢,说他利用的是男人也会争宠的心?

这两个大老粗看他的目光大约就要不对劲了。

安排了吴悠吴虑后,施琅也开始出门。不走远,就在自己住的客院附近逛一逛。公主府对他们的限制很少,只是他向来自觉不乱走,所以这个范围内多走几步,合情合理,不算突兀。

不出三日,他就遇见了一个陌生的青年。

竹青的夏衫,清隽的身形,书生模样,与他在林中相遇,连忙作揖:“鄙人樊辉,这位兄台,不知大名——”

“我叫施琅,您是?”施琅只做不知,看着对方的衣衫打扮,再去看对方的脸,是真的没控制住笑了,“是公主府上的公子?”

因为,正巧了,他穿的也是竹青的袍子,也是北齐书生的打扮,看着对方的眼睛,他便觉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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