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印烛:“……养兔子你害个什么羞。”
怎么整得跟养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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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褚玉:“一直想养,但之前没养过。”
“若是灵兔,养起来简单,也有趣。”
“你养过?”
“小时候养过几只,御兽宗的一位仙师送的。挺好玩儿,会往头上顶块掌板,放了茶或水,四处蹦跶。我炼灵器时,还会守在旁边看火。火候一到,它们就开始抖胡须。”
桑褚玉听得认真,偶尔点一点头。
秋印烛这辈子没说过这么多话,到最后直讲得口干。
他停下,问:“你要养几只?”
“还不清楚。”
她上回摸胎,还是一整团气,没分开。
“不清楚?”秋印烛微怔,下意识以为她是打算先做窝,再去买兔子,“这样也好,免得兔子买回来了,窝却不够用。”
桑褚玉不打算跟他解释那窝未降生的兔子会从哪儿出来。
她怕他吓死。
耐心用妖火封住尸气后,她用布条裹住了剑,将剑递给他。
秋印烛接过,沉甸甸的剑压在手掌上。
像是接着什么万分珍贵的宝物,他握紧:“你放心,我会仔细蕴养。”
桑褚玉颔首。
她又从芥子囊中取出一条黑色细线。
那细线上缀了四五枚花苞,花苞外层是浅绿色,内芯则为玉白。
她道:“你将这个戴在手上,如果遇着了什么事,就捏碎一朵。”
“栀子花?”
“嗯。”见他不好戴,桑褚玉索性散开系绳,帮他戴在了腕上。
她忽地靠近,秋印烛下意识想往后退。
但好歹忍住了。
他屏了呼吸,在她靠过来的瞬间,忽变得跟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
眼神也放空了,像是没看见面前的人。
是在帮他系上扣绳后,桑褚玉才察觉到异常。
她也怔在了那儿。
一时间,两人都跟僵化了般,谁也没动。
许久,她才开口问:“你是在玩什么游戏吗?”
木头人之类的。
“不是。”秋印烛僵硬开口。
他只是有些喘不过气。
桑褚玉收回手:“好了。”
秋印烛盯着那串栀子手钏,有些出神。
这好像还是他头回收着这般好意,且并非为了让他炼出什么珍贵灵器。
见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手钏,桑褚玉问:“何处有问题吗?”
“没有。”秋印烛摇头,“只是觉得眼睛好像被什么蒙起来了。”
“是眼泪。”
“……哦。”秋印烛擡手擦了下,袖口被洇湿些许。
桑褚玉并不关心他在想什么,现在她只忧心一件事——元宵节该怎么办。
天太晚,她便打算第二天再想办法。
但真到了第二天,刚想起这事,平时觉得无聊的扫地、磨剑、整理灵器等事竟变得万分有趣,万分吸引她的注意力。
等她把这些事忙完,又到了晚上。
看着外面的圆月,她思考了几息,最后拿了句“船到桥头自然直”来宽慰自己,便回洞府休息去了。
由是元宵节当天,收着巫召野的信时,她还有些发懵。
这么快就到元宵节了吗?
她记得还有两天来着。
是被谁偷走了吧,她的时间。
她翻开信。
信上内容简单,巫召野担心被巫盏发现,让她先去星宫,等扮成那位人族女子的模样了,他俩再一块儿下山。
她也觉得有理,折了信后便催动瞬移符,等到星宫,她径直找到巫召野的住处,使了张改貌符。
刚推门进去,却撞上了巫盏。
他站在院东角的大梧桐底下,正打量着庭院里光秃秃的树木。
听见响动,他侧眸望过来。
桑褚玉步子一顿,下意识垂下眼帘,像是在因不自在而避让一般。
巫召野不是说巫盏平时不往这儿来么。
怎的来一回撞见一回。
跟长在这院子里似的。
好在巫盏仅扫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并不关心她为何会从外面进来,也没跟她打招呼的意思。
没过两息,巫召野就箭步流星地出来了。
他本还一副朗快神情,眉梢也微扬着。
但眼神一转,他就看见了院东角的巫盏。
笑意顿时收敛几分。
他先是看向桑褚玉,见她微摇了下头,神情这才有所好转,语气自然道:“父亲今日怎有空过来?”
巫盏:“来看看。”
“嘁!”巫召野毫不客气道,“十年里不来一回,准没安好心。说吧,什么事?”
“不急。”巫盏温声问道,“这是要出去?”
“她这两天常在附近转,对这儿差不多也熟悉了。我想着今儿元宵节,就与她一块儿出去逛逛。”巫召野道,一并将她这会儿缘何从外面回来也解释得清楚。
说话间,桑褚玉已走到他身旁,分外熟稔地拉住了他的手。
巫召野下意识握紧,将她往身后带了带,大有护着她的意思。
巫盏将两人的反应看得清楚。
“去山下寻些热闹,也为好事——元宵节过后,有何打算?”他稍顿,语气亲和,“她为人族,平白无故地长住此地,也不妥当。”
巫召野微蹙了下眉。
他这是操的什么心,竟又来催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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