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仙洲回来后,就一日忙过一日。
闲暇里她跟桑褚玉说起过,说是除了宗中事务增多,还有躲着师尊的意思。
不为别的,怕被师尊知晓她假扮她的事。
她太不会撒谎,多说两句就露馅儿。
只有等她忙着忙着把这事儿给忘了,才敢光明正大地去见师尊。
蒲栖明自化蛟后,也更忙了。
天南地北地除魔。
但时常给她寄信,只说是夏天再回来,到时再带她一起出去游历。
而自小仙洲一别后,她就再没见过衡云子。
不过倒是常收着书信。
也是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信里,她才知晓他在王都遇着了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郎君,正在专心调查此事。
平日里顺道催促温鹤岭将温家整治了番。
至于温鹤岭,未曾寄来过一封信。
直到那日她在衡云子寄来的信里发现了一张存在感极低的小纸条,才知道他送的信都被他师父偷摸摸给毁了。
如此到了开春,她照常在铸灵器,悬挂在墙上的那把剑忽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剑鸣。
她停下落锤,擡眸看去。
确定那剑鸣是从剑中发出来的后,她丢开锤子,熄灭了炉子里的火。
就等这天了。
她把屹舟的妖魂铸进了这把剑里,又用妖气日夜蕴养着。
屹舟的妖魂和剑魂都残缺不全,若丢弃不管,指不定哪天就散没了。
可放在一块儿,反倒铸出了一把双魂剑。
如今铁剑再生剑鸣,便代表着魂魄已经修复完好了。
她将剑放入器阁,任其修炼。
又见天好,便简单收拾了下东西,给铸器阁的阁门上落了锁,往禁地跑去。
一条溪流隔在禁地与外界间。
跨过溪流前,一朵迎春飘啊飘,被春风送着,落在了她手里。
她接住,轻轻摩挲一番那嫩黄的花瓣。
春日果真来了。
她躬身,将那朵迎春放在了溪流中。
迎春顺着溪水飘向远方,她也跨过了那条溪流。
又是个好时节。
去年冬里做的树屋不知如何了。
可以再改造一下,做成兔子窝。
若要编花环或是耳坠,还需留神。
春日的花常开得快,一个不留神便会开出一整片。
木船也需打理。
上回她去看时,总吱呀呀作响。
她可以懒懒散散地做完这些事,疲累时便躺在船上,晃晃悠悠地看明净的天。
能看上一整天,她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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