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主动勾住少女的臂,双臂缠绕,两人眼神交汇,共同饮了那杯合卺酒。
礼,算是彻底成了。
才喝完,顾淮之那双桃花眼竟泛起水光,一滴泪不争气流了下来。
安宁望着连眼尾都泛着一抹红,似晕开的胭脂一般的少年,怔了一下,一颗心软了软:“你哭什么?”
她拿出自己绣着几朵雅致的兰花的绢帕,好笑地给他擦了擦泪。
他只怕是喝太多,醉了。
顾淮之哽咽了一下,又是一滴泪流了下来,但嘴角却是上扬的:“阿宁,我总算娶到你了。”
安宁心里一动,改用指尖抚去他的泪珠,“别哭了。”
顾淮之轻轻捉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拥入怀里,语气闷闷:“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安宁失笑,怕了拍他的背:“好,不分开了。”
两人身上的酒气相互缠绕着,就在安宁以为他睡着了之时,少年乍然出声。
“阿宁...”他的一双眼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呼吸跟着粗重了几分:“可以吗?”
安宁眨了眨眼,他倒是喝醉了也没忘记这最后一步。
自然是可以的,新婚之夜,哪有不同房的道理。
况且,她早已看过那些羞人的书册。
听见少女轻轻‘嗯’了一声,顾淮之终于掐住心上人的细腰,低头啄了啄她那如熟透的果子般饱满的红唇。
安宁抱住他的颈脖,生疏地回应着,没有躲避。
顾淮之的唇滚烫,她的亦然。
酒液淡淡的苦涩与甘甜交织,让人不想分离。
“阿宁,你今日的口脂...”顾淮之喘着气离开那两片柔嫩的唇,舔了舔下唇,笑道:“好甜。”
原本饮了酒,便有些热,此刻听了这话,安宁一张脸都烧了起来。
顾淮之手臂上的青筋乍现,吸了口气,伸手将心上人的珠钗一支支温柔地从发鬓间拨开。
一头披散的秀发之间,登时溢出阵阵幽香。
顾淮之的手指顺着她的头发滑至脖颈,最终,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移向她的喜服。
安宁绞紧了衣袖,而顾淮之看似淡定自若,右手却是几不可察地在颤。
半晌,他才生疏地将少女身上的喜服一件件剥去。
随着每一件服饰的剥离,眼前的身姿愈发动人。
脱到最后一件时,安宁不禁捉住了他的手,“灯还没灭呢...”
顾淮之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将灯一盏盏吹灭,只剩下一盏。
上榻前,顾淮之才想起自己身上的喜服还妥当穿着,立时将它扯了个一干二净。
昏暗的光线中,安宁视线下移,攥着小衣,忙不叠闭上了眼。
喝了酒果真不同,他竟已...
顾淮之上了榻,胸膛起伏不定:“阿宁...”
他的面色也是一片薄红,而眼神却落在他从未见过之处,迟迟挪不开来。
精瘦的身型逐渐靠近她,顾淮之勾住香软,将她的甜味掠夺了个净。
唇瓣酸麻不已,安宁逐渐没了力气,只能倚在少年怀中,任由他卸去她原本紧紧攥着的物甚。
白玉当前,顾淮之轻柔的吻犹如雨点般缓缓落下。
她这些日子被他喂养得长了点肉,好似都长到了对的地方。
安宁轻声呢喃着丈夫的名,然少年似是饿了一般,忽起身挑了两颗红果吃。
安宁眼睫轻颤,而少年一边仔细吃着新鲜果肉,一边去查探被绵绵细雨淋湿的花瓣。
待手掌染上几许雨点子,顾淮之方才又低声唤了她的名:“阿宁...”
若是安宁睁眼,便能瞧见少年眼底翻涌的不明情绪。
酒意上头,时辰将至。
顾淮之小心翼翼感受着那朵绽放的花儿,待见少女难耐地一动再动,方才试探了一番。
少女面色酡红,眼角泛起些微水润,轻吐出一口气,声音柔得不像话。
细碎的声音入耳,顾淮之俯身吻去少女眼角的泪珠,在她耳边安抚道:“阿宁,别怕。”
他方才所做的那些,便是为了她待会能好受些。
安宁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下意识将少年抱紧了一些,却不想,这一举动,酿成了小祸。
眼见心上人轻咬着红唇,顾淮之的气息喷洒在少女脸上,热烫不已。
“阿宁,你若是不好受,便...喊出来。”
随着一滴滚烫的汗珠自额头渗出,顾淮之不由闷哼了一声,将妻子嵌入自己怀中。
安宁原本心中还羞涩不已,但此刻却是忍不住唤了他的名:“阿淮...”
耳畔传来娇柔的嗓音,顾淮之垂眼看心上人,一遍一遍喊着她的闺名,眼尾的泛红蔓延至耳后:“阿宁,你好美...”
话毕,他既难耐又珍重地将她擡起。
安宁脑中一片混沌,心里觉得臊人,但却迎合般环住了丈夫窄健的腰身。
“嗯...”
安宁的长发染上汗珠,晕晕乎乎地仿若坐在云端之上。
顾淮之气息紊乱,用最初的法子堵住她欲出口的哭吟。
一回过后,安宁终是没了力气,只能任由少年将自己抱到净室。
洗着洗着,他却又不安分起来,在净桶内耗了半晌。
而后,回到婚床上,又是一阵折腾,一直到了寅时末,两人方才相拥而眠。
*
翌日。
无意识间,安宁揉了揉有点酸的腰,才睁眼,便对上少年灼灼的笑眼。
顾淮之正把玩妻子的发丝,见她醒了,垂首低声在她耳边道:“醒了?”
见她点了点头,顾淮之眉眼含笑,一只手不安分地搂上她纤细的腰肢,丝毫不害臊喊道:“夫人。”
她终于成了他的夫人,从此与他亲密无间。
少年的嗓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缱绻,以及事后的疲惫。
安宁被碰到痛处,不由蹙了蹙眉,呜咽一声。
顾淮之敏锐察觉到妻子情绪的变化,神色顿时紧张起来,忙问:“阿宁,怎么了?”
对上少年关切的眼,安宁张了张唇,却是没能说出口。
昨夜顾淮之当真不知羞,起初还算温柔,可到了后头要了一次又一次,甚至还在净房...
意外的是,她并不抗拒,反而觉得有点舒服。
但若是日后他还这般不知节制,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少女思绪万千之际,顾淮之已然掀开寝被,指尖触上她捂着的地方,作势便要掀开她的寝衣查看。
安宁腰身一痒,眼睫颤了颤,忙伸手按住他:“顾淮之,别...”
顾淮之眉头紧皱,丝毫没觉有什么不妥,“阿宁,你是不是腰疼?”
“没、没有,只是一早醒来有点酸罢了。”
安宁摇头如捣蒜,依旧握着少年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不放,生怕他一个用力,便直接拉开她的寝衣。
顾淮之心尖一软,饶是再迟钝,也该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登时又心疼,又懊恼。
她看起来这般难受,却还因为怕他担心,不肯让他瞧。
“阿宁,昨夜是我太过用力。”顾淮之自知理亏,认真地温声保证:“你且放心,我明日定不会如此。”
昨夜有酒相助,再加上是初尝这滋味,欲念上头,才一时忘了时辰。
虽说那些个册子上的男男女女都可连做上三日不停歇,但别说阿宁的身子受不住,他也着实有些累。
可能...还得吩咐顾戟寻些药补补。
听及少年已经开始想明日了,安宁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想伸手去拉寝被,却被他摁住。
没等妻子反应,顾淮之便将她身上本就没系多紧的寝衣轻轻拉开,心疼道:“阿宁,你哪里伤到了,让我看看。”
安宁腰间一凉,忙伸手去遮,脸上的红霞彻底褪不去了,“阿淮,你怎能...”
青天白日的,怎能脱她衣裳?
顾淮之喉咙猛然发紧,置若罔闻。
少女瓷白的肌肤上,有几许指尖大的红痕,宛如点缀在美玉上的红梅,将她衬托得格外娇嫩。
估摸着是他没控制住力道,搂着她时,不小心掐的。
“阿宁,害羞什么?”顾淮之乌浓的眸底染上宠溺,低笑出声,“昨夜不都...”
话音未毕,安宁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唇,生怕他说出什么不知羞的词。
顾淮之顺势亲了亲少女柔软的手心,眸子里的忧色却一点也没褪去,大掌下移,轻轻揉了揉少女的腰肢。
感到妻子想往后缩,顾淮之的鼻息喷洒在她的手心,问:“可是这处疼?”
安宁脑中又掠过昨夜的情景,不由得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处,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声音细若蚊蝇地应了一声。
知道怀里的人害羞,顾淮之唇角翘了翘,手上的力道随之轻柔了几分,循经络之道,慢慢揉捏:“我先帮你揉揉,待会再给你涂些药。”
他咳嗽一声,手心的温度跟着热了起来。
经过昨夜那遭,他算是彻底体会到了男女身体的差异。
女子的身子比男子的柔软娇嫩许多,那处也是,只怕也要上点药。
幸而他早知初夜过后,女子身子多有酸楚,便提前研习了舒缓之法。
安宁倒是没料到他的手法这般娴熟,起初还有些不适应的痛,随后那些初时的痛感却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熨贴。
纵然感觉到少年的珍视与呵护,她还是不由心生疑窦,不咸不淡问:“你从哪学的?”
他莫不是对别人也这样做过,否则昨夜怎的也那般娴熟?
她原以为唇齿相依,已是出格,怎料顾淮之竟将她通身都吻了个遍。
顾淮之手上动作一顿,垂首看着怀里眉眼染上恼意的妻子,故意拉长了尾音——
“是从...”
少女迟迟没听到答复,不由擡眸,便见他好看的眉眼泛起笑意:“是从书上学来的。”
他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为你学的。”
“不过...”顾淮之唇角微勾:“夫人,你该唤我什么?”
安宁又擡眸看他。
他样貌生得极好,乌浓的桃花眼,陡峭挺拔的鼻梁,染上血色的唇。
此刻贴得太近,她甚至还能感到他那似是在变大之处正摩着她。
安宁乌睫颤了颤,耳尖一点点变热,踌躇许久才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顾淮之胸膛起伏了一下,一边揉着妻子的腰,一边亲了她的面颊一口:“待会我陪你去宁和堂。”
今日她的医馆开张,他自是要陪她。
“嗯。”
安宁心间泛起丝丝甜蜜。
少女的鼻息抚过他的胸膛,顾淮之抚摸着她的秀发,忍不住诱哄道:“夫人,再唤一声。”
他想,他满足了。
今后,只愿她所求皆所愿,所愿皆所得。
长安宁,岁无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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