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就按住了座位旁自己的剑,以备不时之需。
侍卫没有兵刃,目标就是丰朗,或许因为她赤手空拳,丰朗最初没有太警戒,等交手两个回合,发现对方功力高过自己,并且出手不留余地时,他再想招架,就晚了。侍卫一把擒住丰朗,把他脸朝下狠狠按在了他自己的席位上,周围宾客退避三舍。
丰朗自己也很惊恐,他的脸颊在桌案上挤压得变形,好在脸还向着主座的方向,他意识到形势不妙,慌张中不无怒意地对指冷说话,“指冷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话还没说完,侍卫卸了他的剑,把他使剑的右臂拉起来压在案上,抬脚踩住。杜玉书跟在座所有宾客一样,在紧张和不解中,眼睁睁看着那侍卫双手握持丰朗佩剑,高高举起,一剑斩下!
丰朗未完的话被他自己的惨叫打断,他半截右臂被剁了下来!
如果刚才还只是气氛紧张,不少人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现在情况就很明了了,除了越斐然以外的所有人,包括杜玉书,都在这种意料之外的惊恐中立刻站了起来,戒备地盯着那侍卫,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有人恐惧中带着恼怒地质问主座上的指冷:“指冷,你这是什么意思!”
丰朗的血喷得到处都是,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哀嚎,侍卫扔了剑,冷淡地站在他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指冷双手在琴案上一撑,慢慢站了起来,旁边的小女孩要扶,她摆摆手拒绝。
她脸上不光是没有笑容,现在甚至还有几分厌烦的意味。
“这是香浅云深的琉璃楼,我是香浅云深的花魁。”
众人起初并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她徐徐走下台阶,引起一阵骚动,这些男人们的欲望也早就被那一剑斩断了,看指冷走下来,他们满眼恐惧地后退。
“希望各位趁早弄弄清楚,这里是我的地盘。”
她走下来,但并不靠近他们,站在琴案前,连黑眼珠都只百无聊赖地对着无人的正中央,淡淡道:“我不喜欢别人抢我的风头。”
是了。杜玉书明白刚才自己心里的怪异感出自何处。面对丰朗的求爱,指冷不仅是不为所动,还隐隐有些厌恶。像在自己最喜欢的地毯上看见了一抹油渍。
她不喜欢被别人抢风头。任何人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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