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法庭的判决书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面,foral的公文格式掩盖不了其内容的惊心动魄。林奉超、付书云被开除军籍,移送地方司法机关审理;危金根被剥夺一切退役待遇,面临多项指控;孙鹏飞、武京伟、沈舟等主犯被从严惩处。表面上看,案子已尘埃落定。
然而,真正的波澜此刻才刚开始荡向社会的深水区。
安徽淮南,工商银行某支行。
鲍玉佳拖着简单的行李回到老家,却发现“刑满释放人员”的标签像一道无形的屏障。他原想回银行办理正式的离职手续,却被保安客气地拦在门外。昔日的同事隔着玻璃窗投来复杂的目光,有好奇,有怜悯,更多的是疏离。
“玉佳,不是我们不帮你,”人事科的一位老同志在门口私下见他,语气无奈,“你的事……影响太大。上面说了,让你直接去市局办手续,银行这边……就不必再进了。”
那枚私刻的公章,那次有疑点的转账,即便司法鉴定已还他部分清白,但在体制的庞大机器里,疑点一旦产生,便如同附骨之疽。他失去了最后一份能证明自己“正常”的工作联系。
上海崇明,某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曹荣荣的处境同样艰难。她被判处缓刑,但单位毫不犹豫地解除了劳动合同。邻居的指指点点,父母瞬间的白发,都让她窒息。更让她恐惧的是,偶尔会有陌生的车辆在她家附近长时间停靠,车里的人目光冰冷——那是孙鹏飞残余势力不甘的窥探,也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她开始整夜失眠,后悔自己当初为了那点“封口费”和虚幻的“庇护”而踏出的那一步。犯罪行为带来的后果,远不止法律的审判,更是社会关系的撕裂和生存空间的挤压。
四川达州,某空军基地。
林奉超和付书云被带走后,基地进行了长达数月的整顿和教育。与他们有过密切往来的人员都接受了严格审查。一股低气压笼罩着曾经熟悉的营房。
程俊杰(湖北云梦二期士官)和马文平(内蒙古三期士官)虽然作为受害者得到了正名,但日子并未完全恢复平静。有人佩服他们的勇气,也有人私下非议他们“搞垮了战友”。军队的荣誉感和袍泽之情因这几颗老鼠屎而蒙上阴影,重建信任需要漫长的时间。
魏超(新城场站油料股三期士官)的妻子在得知全部真相后,抱着孩子痛哭一场。她感激警方阻止了灾难,但对丈夫的愚蠢和轻信感到绝望。家庭关系裂痕已生,未来充满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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