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豪苑”如同一块被架在旺火上的肥肉,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而又危险的焦糊气息。业委会改选在即,小区内的气氛微妙而紧张。以王律师为代表的部分业主,坚决主张引入更透明、更规范的物业公司,彻底清查过往账目;而另一部分被“安邦公司”通过各种手段拉拢、腐蚀或恐吓的业主,则或明或暗地为其站台鼓吹。
鲍玉佳端坐于指挥中心的暗影里,如同盘踞在蛛网中央的毒蛛,感受着每一根丝线的轻微震动。他清楚,单纯依靠黄国健那种低效的恐吓或者小打小闹的破坏,已经不足以掌控局面。他需要一场决定性的、能够震慑所有反对声音的“胜利”。
他的目光,投向了业委会另一位举足轻重的候选人——退休的前国企高管,周老先生。周老在业主中威望很高,为人正直,经济条件优渥,是“安邦”拿下业委会的最大障碍。更重要的是,周老的儿子在国外,他与老伴独居,且老伴患有慢性病,需要定期服用一些特殊药物。
“周老头那边,是块硬骨头。”张帅帅汇报时,语气也带着一丝棘手,“软硬不吃,我们的人接触了几次,都被他顶回来了。他那个病秧子老伴吃的药,倒是有点文章可做,但曹荣荣那个废物……”
一提到曹荣荣,鲍玉佳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距离他下达的最后通牒已经过去了一天,曹荣荣那边依旧没有确切消息,只是不断传来“正在想办法”、“渠道有问题”之类的推诿之词。
“把他给我叫来!”鲍玉佳的声音冷得像冰。
片刻后,曹荣荣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被张帅帅拎进了指挥中心。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连那副象征着他最后一点体面的眼镜,都歪斜地挂在鼻梁上。
“药呢?”鲍玉佳没有废话,直接三个字,如同三颗冰冷的子弹。
“鲍……鲍哥……再……再宽限两天……就两天……”曹荣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颤抖,“那些原料……真的……真的很难搞……我……”
“嫖你妈只!”鲍玉佳猛地抓起桌上的一个金属烟灰缸,狠狠砸在曹荣荣身旁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碎片四溅,吓得曹荣荣浑身一哆嗦,瘫软在地,尿液不受控制地浸湿了裤裆。
“难搞?我看是你他妈不想活了!”鲍玉佳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如同一滩烂泥的男人,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极致的厌恶和暴戾,“我最后问你一次,药,到底能不能搞到?”
“能……能!我能!”曹荣荣被这死亡的恐惧彻底击垮,涕泪交加地喊道,“我……我还有一个渠道……以前……以前不敢用……风险太大……但我一定……一定搞到!”
“贵你妈只的风险!”鲍玉佳一脚踹在曹荣荣的肩膀上,将他踢得翻滚出去,“明天!明天晚上我要是见不到东西,你就自己躺到手术台上去当‘原料’!”
张帅帅在一旁冷笑着,像拖死狗一样将几乎昏厥的曹荣荣拖出了房间。
鲍玉佳余怒未消,重新坐回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曹荣荣的拖延和无能,让他感到了计划受阻的烦躁。他知道,时间不站在他这边,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周老头那边,不能光等着曹荣荣这个废物。”鲍玉佳对张帅帅下令,“双管齐下。你带两个人,去找周老头‘谈谈’。他不是讲道理吗?就跟他讲讲我们的‘道理’!让他知道,挡了大家(指鲍玉佳团伙)的财路,是什么下场!注意分寸,别留下明显外伤,但要让他……印象深刻!”
这是更直接的暴力威胁,目标是摧毁周老的意志。
“明白!”张帅帅眼中凶光一闪,立刻领命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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