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一事由大理寺接手调查,加之苏文栩在暗中推动,刺杀丞相之罪落到方楚怀头上。
早朝时世家骚动,极力为方楚怀辩解。
李忠明顶着世家压力不肯松口,朝堂上世家党与丞相党硝烟四起,俨然撕破过往和平帷幕。
靳玄政趁此机会断了世家想要掌控朝乾堂的心思:“方爱卿,大理寺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有辩解之言?”
方楚怀冷扫人首的许宴知一眼,脸色僵硬的拱手道:“回圣上,谁人不知大理寺卿李忠明是丞相好友,此番——”
靳玄政打断他:“你的意思是说朕的丞相用自己的命来污蔑你不成?”
苏文栩当即站出身来,“方大人,若丞相大人是为了污蔑你而让自己身陷险境,那又何故将下官扯进去?”
“刺杀时下官就和丞相大人在一起,刺客招招下死手,试问什么样的苦肉计需要真拿自己的命来演?”
“方大人此言不仅是污蔑丞相大人还暗指大理寺查案不明,如此实在是让人心寒。”
方楚怀又急忙道:“圣上——”
靳玄政再次打断他:“好了,大理寺有理有据,而你主张清白又没有证据,你要朕如何信你?”
“至于你此前上书的想要辅管朝乾堂一事就此作罢,毕竟你身上不清不楚,朝乾堂乃念书清净之地,还是该由清清白白之人来管。”
“此外朕也不是偏听偏信之人,既然你主张冤枉,那朕就给你一个机会自证清白。”
方楚怀闻言脸色变了又变,还想说什么就被许宴知堵回去:“方大人,圣上能给你机会自证清白还不谢恩?”
许宴知继续道:“既然圣上发话了,那我作为苦主也不好多言,方大人可不要不识好歹。”
方楚怀铁青着脸朝靳玄政行礼谢恩。
方楚怀身后一众世家面色难看,碍于大理寺呈报的证据实在齐全,若再多说什么反倒会惹恼靳玄政导致对自身不利,于是也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此事彻底撕碎两党维持的和平,将对立摆在明面上。
两党之首也被推到刀尖上对峙。
下朝时方楚怀不阴不阳一句:“丞相大人好手段,戏唱得比园里的角儿还好,佩服佩服。”
李忠明挑了下眉,“怎么?方大人这是想去大理寺坐坐?方大人可别忘了,大理寺现在请你走一趟那也是名正言顺,有空在这阴阳怪气不如赶紧去找证据洗清罪名,圣上仁德,大理寺可不是什么讲仁德的地方。”
洪辰溪冷不丁一句:“方大人若想要三司会审也是可以的,刑部也会配合。”
方楚怀身后世家也有武将,脾气大些的已经忍不住要冲上来,又都被方楚怀身边的同僚拦下来。
许宴知淡淡扫一眼,“看来方大人身边的人都不怎么懂规矩。”
吴东泽立马冷声说:“可要我为诸位说说以下犯上有何责罚?”
方楚怀冷哼一声,领着众人离开。
......
从宫中出来,许宴知去了一趟城外许昌茗资助的善堂。
孩子们见到许宴知便喜滋滋的凑上来围着她,七嘴八舌的跟她说最近发生的事。
许宴知墨色的官袍被孩子们拉得皱巴巴的,有几个年纪小的更是要爬到她身上坐着,她怀里抱着,背上还趴着,官帽被几个孩子传着轮流戴,腰间令牌也被孩子拿在手里瞧个不停。
“我以后也要当官,当大官,像许哥哥一样!”
“我也是!”
有个小女孩怯生生的点头附和:“我也......想当官。”
许宴知摸了摸她的小脸:“那就好好念书,去参加科考。”
孩子们都安静下来,全都望着许宴知:“我们是孤儿也能参加科考吗?”
“能。”
“那我们不是男孩也可以吗?”
许宴知笑了笑:“能,等你们长大也能参加科考。”
孩子们全都笑起来,许宴知陪着他们闹腾了一阵才告别离开善堂。
回城时她没乘马车,而是纵马前奔。
官袍压不住疾驰的风,她无所顾忌的驾马而行。
经过一处道观时许宴知才勒马停下来,道观外有个小师傅在扫台阶。
小师傅见到她轻轻点了点头。
她颔首回应却没有下马,到底没有选择进去。
正要走时从道观里跑出一个姑娘大喊着:“救命!”
许宴知侧首一看,那姑娘一袭火红嫁衣,头戴金饰珠串好生富贵,她提着繁重的裙摆跑出来,见到许宴知时眼睛一亮,“这位大人!救我!”
紧跟着跑出来几个小厮打扮的男人,他们嘴里喊着:“小姐别跑了,小姐快跟我们回去吧。”
许宴知瞧着马边的新娘,“为什么跑?”
新娘说:“他们要抓我回去给老头子当小妾,我不愿意自然要跑。”
许宴知又道:“若你跑了可就过不上富贵日子了。”
“我不要富贵,我要自由!”
许宴知唇角微微勾了一下,俯身去拉新娘。
新娘上了马,许宴知带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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