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道玄帝出手相助，复国之路仍旧艰险万分，这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
每一句话落下，棠玄宗的身影都会虚幻几分。
他像是放下所有心结，开始正视死亡的事实。
棠妍听了心猛地揪紧，欲要上前挽留对方。
可棠玄宗却伸手阻拦，“我有愧于你，但万望你重振海棠国荣光，这样九泉之下我也好瞑目。”
直到这句话说完，棠玄宗的虚影彻底飘散于天地间，消失不见。
棠妍呆愣在原地，一时无法接受。
棠玄宗好端端的，为何突然离她而去，对方之前即便身死，魂体也仍旧不散。
棠妍不知的是，棠玄宗能停留世间数十年不消散沦为孤魂野鬼，靠的都是祖魂庇佑。
如今祖魂消散，往生之门已然向他发出最后通牒。
要么沦为野鬼，要么转世而去。
陆荣靠在棠妍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双眼开始睁开。
“你爹呢？”
陆荣环顾四周无人，立马看向旁边的棠妍。
注意到自己一大男人靠在一个少女怀里，他很快站稳身子，和棠妍拉开距离。
棠妍眼中含泪，很是无助：“父亲走了，只留下我一人，让我接手这残破的国家。”
“你恨他吗？他走之前没和你说什么？”
陆荣表情也有些复杂，但恕他不能感同身受，因为他没当过皇帝的儿子。
棠妍摇摇头，“天命如此，我既是帝姬那就有职责扛起复国大任，要恨也只恨父亲走得太过突然，甚至没和我说母亲是谁。”
……
“有时候想说的话太多，那还不如不说，他应该是在逃避吧，换我也会对你心存愧疚，难以说出言语上的弥补。”
陆荣不知祖魂消散的事，只能这般安慰。
刚才陆天鸣虽附身了他，可陆荣却能清晰看见现场的所有画面。
所以先前他只是本尊魂体被排挤到了角落，并不代表期间发生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离奇，真特么玄幻。
今天是陆荣遇到过最颠覆常理和科学的事。
可一想到这人能修炼真气，掌握腾云驾雾劈山断海的能力。
他便知道世上离奇的事多了去了，神书都解释不通。
“感觉像做梦一样啊。”
陆荣负手而立，望着夜色中暗淡的圆月。
短短一天时间就经历如此多跌宕起伏的遭遇，陆荣都消化不了，更别提棠妍。
“现在怎么办？以你帝姬身份召回旧部吗？姬玄那老贼应开始动身，在转移姬家人离开北玄国了。”
“陆前辈我不知道怎么办，你能帮帮我吗？”
棠妍抓着陆荣的手臂，稚嫩的脸上仍是慌乱无措的神态。
这一路上她早已将陆荣视为主心骨。
陆荣凝视着对方：“你现在境界可比我强，我担不起你一声前辈。”
真特么扯淡，半个时辰没见棠妍就从玄虚境蹭地飞到云鸿境。
什么时候这种外挂也能落到自己身上？
不过话说回来，棠妍虽是帝姬且有一身云鸿境修为，可终究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不谙世事。
她懂的可能都没陆荣多。
“莫慌，先去将你棠家的附属家族收回吧，他们中会有人教你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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