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落在门上,绝非拳脚。
无心不知死活的,又透过木板间缝隙往外看。
一看之下,吃惊不小:
“直他娘,他们将自己人当做砖头石头,往大门上砸。”
“果然都是铜做的,这样砸也无事!”
赵凝霜眼看着门上木板根根断裂,马车也被撞得渐渐后退,急的冲院里难民大喊:
“你们不要愣着,快去帮忙守住大门!”
“若被他们攻进来,全都要死!”
难民们根本不敢上前。
一来,无有武器。
二来,即便有武器,也知道根本打不伤、杀不死外面的顽兵。
他们刚才可是亲眼所见,戴着铁护手的陈飞雪都未能将顽兵打杀,只是击晕而已。
他们没有铁护手,更没陈飞雪那样的力气。
此时冲上前去,如同送死一般。
孟清霞见马厩外共计二十架马车,两架被用来堵门,还剩十八架。
马车之车辕、衡、轭……皆是大木。
粮铺当然没有兵刃,可拿这些大木当做棍棒,也胜过空手啊。
她急忙命令难民:
“快把那些马车拆了,取木头当做武器!”
难民们去拆车,墙头上的陈十九无奈说了句:
“恐怕来不及了!”
无心明白他的意思,木板凑成的大门已经所剩无几,就连后面挡门的马车也快被撞碎。
顽兵只需再拿同伴砸上几下,便要攻破大门。
无心指着陈飞雪的腿甲:
“姐儿,这身甲实在沉重,我们搏命的时候,不能再穿了,会限制我们力气和速度。”
“我们干脆脱了全身甲,拿这两条最长最重的腿甲当武器,出去与他们厮杀!”
难民死活,陈飞雪并不在意,但自己一家都在粮铺里。
顽兵杀进来,家人也要遭殃。
何况打架之事,她之最爱,自然没有不同意的,立刻就去帮无心脱甲。
无心脱完,又帮她脱。
俩人刚刚脱掉全身甲,忽听身后咣当、咣当两声。
回头一看,玉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面,将两个沉重包裹扔在地上。
除了包裹,他左手还持着杆铁枪,右手拿着柄大剑。
他将枪扔给无心,剑给了陈飞雪,然后指着地上包裹说:
“学生脱下的,本非战甲,而是练力气之用。这两件,才是战甲。”
“我奉先生之命,特来送战甲和兵刃与你们,助你们杀敌。”
形势危急,俩人二话不说,立刻打开包裹。
果然里面是两件铁甲,虽然也还算厚重,但比起他们脱下的,轻便多了。
无心一边帮陈飞雪穿甲,一边问:
“师兄,你怎地不帮忙?”
玉竹无奈回答:
“我暴露了身份,如同先生暴露身份。”
“万万不可让人知道,先生在奄王府中。”
想了一想,无心大概明白。
奄王是乱臣贼子的头目,先生是飞仙。
一个飞仙和乱臣贼子的头目聚在一起,若被皇上晓得,凭皇上的小心眼,不可能不起疑。
一旦皇上起疑,奄王死不死且不管他,先生是肯定要倒霉的。
玉竹看他们两个穿好了甲,又说:
“两个百户的兵马,你们完全可以打发。”
“若打发不了,说明学艺不精,以后功课要加倍。”
“直!”无心拎着枪朝大门走去,细看这枪,一丈四五,铁身铁头铁锋。掂了掂,三十斤左右,不仅轻、而且短,这让他十分不满意:
“怎不将狗王那杆枪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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