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后他们的脖颈后侧，有黑烟冒起，看模样似是魔气。
器灵讶异：“他们看起来，是被傀儡术摄魂了。”
“然而，只有魔族中的强者，才能使用这个。”
“所以在这位神尊眼里，你不会又要背锅了吧？”
经过了器灵的提醒。
长楹好好端详了一番。
这一审视，便得出了意外的结果。
在这群被控制的人身上，她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正是在息水河那里，她所丢掉的那具傀儡冰晶。
器灵：“啊？你会不会感觉出错了？”
长楹懒散道：“不会。”
谢拂下来捞她时。
为了消灭证据，她将东西，随手扔在了息水河畔。
本以为会被至纯的息水分解消失，没想到却被人拾去。
加以了利用。
器灵惊讶：“难道当时有人一直跟着我们，或者在蹲点吗？”
“你觉得，会是那个卿念吗？”
长楹托着下巴：“哦，谢拂的那位小青梅吗？她虽然有些古怪，但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吧。”
“也不知，自从我们进入这梦魇中以来，会不会有什么人，一直跟着呢？”
他们在明，对方却在暗。
她一不小心，便将思考分析的话语，说出了口。
长楹伸手拉了下谢拂。
对方却罕见地像在出神，没有及时抽手避开。
于是她勾了勾对方的指尖：“喂，你觉得呢？”
谢拂如梦初醒般回神：“你方才说什么？”
长楹又将话重复了遍。
白衣神尊看她一眼，淡淡评价道：“也对，不排除这个可能。”
长楹托着下巴：“他这个眼神的意思是？”
器灵适时地挑拨离间：“他的意思应该是，这个可能性属于备胎范畴。”
“相比之下，他还是更怀疑你。”
长楹：“啧。”
不远处被摄魂术控制的神君们，很快攻击了围观的人群。
传来了惊呼声：“小心，他们是魔物！”
无论何时，闻魔便色变的情形，依旧是如此形象。
谢拂：“现实中羽嘉的婚宴上，也生出了些变故。”
“但仅仅是那群长老们谋反，试图夺位而已，并没有魔的参与。”
长楹心想这不是废话。
试想一下，若是有心人知道，谢拂此刻身陷梦境。
怎么着也会来掺和一脚。
最好趁此梦魇之中，把他悄无声息地解决了。
视线打转，见对方看向自己。
她笑起来：“怎么，神尊又在怀疑我吗？”
“不过今天是黄道吉日，不适宜扫兴。”
“要不然下回，找个晦气的日子。”
“我再去息水河那里跳一回，验证给神尊看？”
谢拂抽回手，指尖微微一顿：“你想多了。”
手虽然收回。
但她方才轻勾他掌心的感觉，却一直挥之不去。
外面已是慌乱一片，虽然不乏神界修为深厚的后辈。
但摄魂术下的傀儡，没有痛觉等知觉，魔力也随着吞噬不断增长。
一团魔气直奔车辇来。
与此同时，谢拂祭出了手中的承钧剑。
神剑既出，利刃的光影瞬息万变，倒映出他一双淡漠漆黑的眼。
迎面而来的魔气，瞬间被化解消散。
车辇被劈成了两半，方才抽回了自己手的人，却又在这时拉上了她。
长楹脸上的盖头被风吹落：“啊，这是又要打架的意思吗？”
揽着她的白衣神尊，淡声道：“别乱动。”
长楹在他怀里连动好几下，向来喜欢和这位宿敌唱反调。
“哦，我就是喜欢乱动，你能把我怎么样？”
谢拂：“……”
他轻握剑的手，像是定定控制住了力道。
仿佛半晌才克制住，把她扔下去喂魔物的冲动。
看着这一幕，器灵有些好奇：“之前他还让你独自打架，想试探你修为来着。”
“现在怎么，又变卦了啊？”
长楹没见到对方，触碰石头花时，似懂非懂的那一幕。
她偏头想了想，认真猜测。
“可能他觉得，我有参与傀儡术的嫌疑，所以想控制我的行为？”
对方握剑的手平稳，斩断一阵阵魔气时，不见任何的犹豫和颤抖。
偏偏揽着她的那只手。
却指尖微凝，时而明显得不自然。
长楹乐了：“他这是怕我吗？是觉得我，比对面的魔物还可怕吗？”
场面已经大乱，魔气伤了不少神者。
最前边的几具傀儡，似是发觉不是谢拂的对手，转身便消失在原地。
几道黑影的残影，向同一个方向奔去。
谢拂察觉了，跟着望过去。
长楹先他一步开了口：“那是枕梦山的方向。”
不久前，云泽兽在那里布下过陷阱。
那日在枕梦山，对方没有对羽嘉下手。
但不代表，他没有遵从那群长老的要求，将那些豢养失控的魔物放了出来。
为此埋下了伏笔。
日后羽嘉会由此心生愧疚，去封印魔渊。
但现在魔气大乱的时间提前了。
长楹猜测，是有第三方跟着他们进了梦境，抓住这一时机炼化魔气。
想提前魔渊封印的事件。
趁机将谢拂等人，埋葬在这梦境里。
她望着远处：“所以，那里沦为魔渊的结局，也无法改变了。”
红衣姑娘微微惋惜，这里只是梦境。
若是她穿到的，是比三百年前更早的时候，或许就不是像现在这样旁观。
而是能尝试改变了。
旁边的白衣神尊，回过神来：“刚刚羽嘉所赴的急事，便是这个吗？”
“你刻意不说，是怕我去了那里，会屠魔？”
他揽着她的那只手，力道微微又重上了一些。
长楹依旧笑弯着眉眼。
也上前凑近了些：“那神尊要是去了，会放过那些魔物吗？”
她也有些好奇，视魔物如仇的谢拂。
却亲眼目睹魔渊的来历，对于那些无辜的生灵，还会下得去手吗？
她气息清晰地拂过，同他的交织在一起。
熟悉的姿势和温度，容易唤醒之前有关浅浅一吻的记忆。
长楹话语调侃中。
瞬间带上一点恶趣的意味。
“还是说我再亲你一下，你就既往不咎，不去找它们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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