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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沉嗯了声,从背后拥着她,“听公主的。”

“你可算是肯听我的了,”李见月努嘴,“以前可是根本不拿我当回事。”

洛沉,“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爱记仇。”

李见月不乐意了,掐他的手臂,他投降的很快,柔声哄她,笑声闷闷的。

“你看那月亮多圆啊。”

两人相拥站立,遥望天边圆月。

“等战事结束,百姓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吧,”李见月窝在他怀里,“鸡犬相闻,阡陌纵横,才是百姓想要的,千山同一月,万户尽皆春,该是怎样的一片盛景。”

洛沉,“公主所想的定然都能实现。”

“明日你定要平安归来,”李见月还是很担心的,“不要受伤。”

洛沉半晌没有回应。

她擡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洛沉一只手抚上她脸颊,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害怕,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李见月握住他的手指,点头,“嗯。”

天和元年七月末,乌蒙关一役,主将宇文承以身涉险,生擒突厥大将,解甘州之危,大荣大获全胜,然宇文承身受重伤,回城途中,不治身亡。

突厥撤回关外,与大荣重新签订盟约。

李见月收到洛沉死讯时,身上的香囊裂开了,她正找了针线来缝。

得知这个消息,针尖一下刺入手指,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

她不相信洛沉会死,自然不愿意听他们所说的那些话。

程蝉衣抓住她肩膀,眼中含泪,“宇文承真的死了,是我亲眼所见。”

李见月,“尸体呢?”

徐肃道:“……被突厥人抢走了。”

“我们回程途中有一队突厥人反攻,当时将军刚刚断气,大家措手不及……”程蝉衣内心愧责,“对不起公主,我没有把他给你带回来。”

“没有见到他的尸体,我不会相信的,”李见月眼睛睁得很大,不敢眨一下,生怕眼泪落下来,这件事就成了真的。

程蝉衣还想说什么,徐肃将她拉了出去。

“时间久了,公主会面对的。”

甘州城外,一个小村子里,山脚下坐落着一户人家,房子简陋,收拾得却很齐整。

洛沉躺在木榻上,无知无觉。

于流水拿着一个护身符端详,黄色的符已被洞穿,一眼能看到对面。

“那一剑着实凶险,多亏了这个,这小子还真是命大。”

杨宗珉满脸紧张,没有接他的话茬。

于流水也不在意,清理了伤口,拿了根长长的银针,凝神往他眉间刺去,杨宗珉看得心惊肉跳,伸手拦住,“此法当真可行?”

于流水解释八百遍了,不耐烦道:“这是我在西域遍访巫医,受了不知多少罪才得来的古方,先前我让他吃的那些解药,也不止是压制他的毒性,都是解毒的一步,哎呀你放心吧,他这般要死不活的,才正是解毒的最佳时机。”

杨宗珉,“可是以人血入药,这实在过于,过于……”

于流水瞪他,“又不要你的血,你怕什么。”

“若我可以,我一万个愿意,可你不是说,需得血亲之血才可以吗?”杨宗珉不太放心,“解完毒后,你会如何?”

于流水嗤地一笑,不看他,“我年纪是大了,但也是身强体壮,一点血还能要了我的命?吃点好的就补回来了。”

杨宗珉信了他的话。

“你看不下去就到外面等着,别打扰我,”于流水将他赶了出去,关上门,坐到洛沉旁边。

“臭小子,”他捏着针,表情复杂,“到死都不肯叫我一声老师,白教你了。”

他缓了口气,银针慢慢往下推,“不要怪我。”

洛沉仿佛能听到他的话,眉头皱了起来。

一年后。

科举放榜日,不少人早早守在礼部南院,等着结果。

京城科考的人家也都翘首以盼,不时来门外张望,看有没有好消息传来。

街上熙熙攘攘,十t分热闹。

车马难行,徐肃抱着一个盒子,好不容易穿过人群,到了公主府。

程蝉衣正在向李见月抱怨崔家公子,程家催着她定亲,她不胜其烦,便日日躲在公主府。

徐肃进来时,她刚说完,口渴让槐序添点茶水。

“喝什么茶水,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他喜滋滋的,将盒子放到他们面前,“甘州地杏花饮,我放在冰里冰过,这个时节喝最合适不过。”

李见月尝过了,兴致不高,程蝉衣倒很有兴趣,催他快拿出来。

尝了一口,咋舌,“也就那样吧。”

徐肃拉下脸,从她手里夺过去,“不识货。”

“我没喝完呢!”程蝉衣手还悬在半空。

徐肃,“喝水吧你。”

李见月被他们逗笑了,自从洛沉死后,这一年几乎就没见她笑过,两人都望向了她。

他们本以为时间长了,公主自然就接受了洛沉死去的事实,可他们清楚,她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从来没有放弃过。

她始终坚信,洛沉会回来。

“今日可真热闹啊,”徐肃说起来的路上遇到的事,“街上还有卖□□的,寓意蟾宫折桂,真是有趣,我看竟还有不少人买。”

“时隔两年重开科举,也是新帝登基第一次科举选贤,各州府的学子自然都想抓住这个机会,谁不想做第一个天子门生,”李见月慢悠悠道。

程蝉衣长长哦了声,公主不说她都没想到这些。

几人正猜测今夜的三甲会是什么人,槐序匆匆跑进来,“公主,方才皇后娘娘派人来通传,说……陛下当着百官的面,为新科状元和公主……赐婚!”

“什么!”徐肃蹭一下站起来。

槐序忐忑地看了眼李见月,继续说,“陛下已在殿前钦点了状元郎,着公主入宫。”

“公主婚事,岂能这般草率!”程蝉衣觑了眼黑脸的徐肃,“你说是不是?”

李见月也奇怪,皇兄不是那样独断之人,这一年来,他从未提说过她的婚事,怎会突然直接赐婚。

到宫里刚好午时,日头正烈。

李见月先去了皇后宫中,想问问怎么回事,皇后也没说清,只让女官带她去湖心亭。

李见月稀里糊涂的就上了船,满腹疑惑。

亭子里有位玄衣宽袍的男子,望着远处的海棠花出身,身姿挺拔,应当就是那位状元郎。

李见月莫名觉得他眼熟,走近几步,开口问道:“这位……便是新科状元吧?”

对方闻声转过来,五官清冽,唇角带笑,俯身行礼,“小生宇文洛,见过公主。”

李见月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之人,那熟悉的眉眼一如从前。

她瞬间泪如泉涌,“洛沉,你回来了。”

男人心中柔情,一步步上前,停在她面前,伸手拭去她脸上泪珠。

“我回来了。”

然后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放到她面前。

张开的手掌心,一颗莹润石头晶莹剔透。

“公主曾允诺我荣华富贵,不知还作不作数?”

李见月哭着笑了,“自然。”

洛沉,“那我想要驸马都尉之位,公主可应允?”

李见月眉眼弯弯,“你这人野心挺大,不过……本宫允了。”

洛沉眼睛盛满了笑意,将她拥入怀中。

阳光下,水波荡漾,倒映出两个相拥的身影,情深缱绻,紧紧相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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