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见面,只要他稍有不慎便会被责骂,原因也许只是父亲的某个妾室那一日没把他伺候好。
若非雍王府只有他一个男丁,恐怕这世子之位也轮不到他。
他不恨父亲对他毫无关爱,但却不能原谅他残忍杀死洛云。
他是爱上洛云不假,可他二人之间并无茍且,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父亲的猜忌。
襄王艰难地睁开红肿的眼,恨恨盯着世子。
“是你,是你与萧久屹勾结起来对付我的!”
世子勾了勾唇角,“谈不上勾结,父亲您跟某些人才叫勾结吧?”
“你们勾结起来制造劣质兵器,勾起起来贩卖精铁给金贼,莫非您认为您恨冤枉?”
襄王眼珠子外突着,形如厉鬼,厉声道:“你懂什么?他萧久屹当年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抄杀了你二叔全家,我若是什么都不做,等着走上你二叔的老路吗?”
“所以,您一边与何家合作,一边又搭上太子,认为不论他们哪方胜出,您都能安享荣华富贵?”
世子眼中都是轻蔑之色,“可是您还是怕了,您脚踏两只船的事情,无意中被教坊司的掌事得知,即便她守口如瓶,您还是找人杀了她。”
“您以为杀了她,就没人知道您做下的这些事了吗?”
襄王怒极而笑,“不过成王败寇而已,如果你是来向你老子我耀武扬威的,大可不必。”
世子笑了笑,“瞧您说的,您去后,儿子依旧得在您灵前三叩九磕。”
襄王那双血红的眼,突得更厉害了,面目狰狞得活像要把世子生吞活剥。
“儿子先退了。”
世子说完,无视襄王气急攻心喷出血来,笑着转身离去。
……
九月二十四,独孤渊终于抵达京城。
已经先到京城的各路江湖豪杰聚集在孟千姿最早落脚的院子里。
皇甫乔翻着白眼,“老家伙,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独孤渊却没像往常一样与他说笑。
面色严肃,沉重道:
“要出大事了,我这一路赶来,路过好几个州府,不说饿殍遍野吧,却也看到有许多百姓已经在挖草根果腹了。”
“没错,我们也看到了,路过的村庄土地干裂,地里的粮食还未成熟已经干死,百姓们苦不堪言。”
几个江湖好友也道出自己看见的惨况。
皇甫乔闻言,叹息一声道:
“如今这个世道,你我又能做些什么?”
“只能看你未来的徒女婿有无办法了。”
独孤渊狐疑地望着他,“什么徒女婿?”
“嘿嘿,你还不知道吧,皇帝老儿给你宝贝徒弟和他儿子赐了婚,正是那小子以雷霆手段逼得皇帝不得不释放孟大将军,也免了我们去拚命。”
独孤渊双眼一瞪,“蹭”地一下站起身来。
喝道:“那死丫头在哪里?竟敢背着老子私定终身!我看她是要翻天!”
皇甫乔摇了摇头,“你是不是傻,老子说的是皇帝给赐的婚!”
“我不管!”独孤渊抓起长剑夺门而出,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小子要拱他家的小白菜!
……
怀安堂。
青舟风尘仆仆,却一脸兴奋,朝萧久屹说道:
“殿下,幸不辱命,粮食全部运到,已经在下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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