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闵行月会冷冷地反驳她,或是不理她,却没想到他淡淡地点了点头,“嗯,我是很难杀。”
随后又盯了她片刻,“你也不赖。”
朝阳知道他是说自己不会痛和可以快速恢复伤口这件事,她转过脸去,“你既然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想想怎么上去吧。”
闵行月道:“上方有结界,我现在出不去。”
朝阳疑惑:“那我们为何会掉进来?”
“此处是关押染竹的地方,难道说是染竹放我们进来的?”朝阳猜测道。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闵行月眼神冷了冷,朝阳注意到他的变化,想起萧元曾告诉她的话,试探着问:“你会杀了染竹吗?”
闵行月没有回答,而是越过她向前走去。
朝阳想了想跟上前去。
二人一直朝前方走去,不知走了多久,朝阳忽然听见一阵怪异的笑声,就和那日在峡谷上方听到的一样,她警惕地看向四周,染竹终于要出来了吗?
忽起一阵狂风,朝阳被风沙迷得睁不开眼,她下意识抓住闵行月的衣袖藏在了他后面以遮挡这些飞沙尘土。
大风过后,面前赫然出现了一抹人影,朝阳探头望去,只见来人身穿白袍一头长发披散到腰间,遮挡了大半面容,看上去有些疯癫。
应当是染竹无疑了。
“临阙死了!临阙被我害死啦!”染竹忽然哈哈大笑,又忽然放声大哭。
朝阳看了眼临阙也就是闵行月,她小声道:“喂,我猜他肯定是因为内疚才这样的,疯了都还想着你,可见他也是异常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他都疯了,杀他也没有意义,对吧?”
虽说在原书中染竹好像活了挺久,但她不能保证闵行月真的不会动手。
闵行月道:“你说得对,现在不能杀他,毕竟只有他知道封印石的下落。”
正说话间,染竹猝不及防地靠近,仔细地打量着闵行月和朝阳,同时说道:“你们是何人?”
朝阳友好地笑了笑,“染竹前辈,我叫朝阳,他是闵行月,是不小心误入此地。”
染竹闻言脸上露出孩童般的天真,可一点都不好骗,“骗人,这里与世隔绝,一般人进不来的。”
他后退几步脸色变得警惕起来,“说!你们到底是为何而来!”
闵行月忍不住蹙眉,直言道:“染竹,告诉我封印石的下落。”
染竹盯着他看了许久,双眼越看越亮,他猛地朝他扑过去,却被闵行月无情推开,“临阙!”
“临阙!你终于来看我了!”
朝阳一愣,这是认出来了?
闵行月面无表情道:“我不是临阙。”
染竹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他指着闵行月腰间佩戴的白玉,欢呼道:“临阙最喜欢白玉了,你还说你不是他。”
“你就是,你就是。”染竹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闵行月烦躁极了,就在他要爆发的时候,朝阳上前将他扶起,“染竹前辈说得对,闵行月就是临阙,只不过他现在改名字了。”
染竹这才安静下来,看着朝阳,“真的吗?”
朝阳微笑,“自然是真的。”
染竹开心的笑起来,“我就知道临阙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
谁料原本还算平静的闵行月再听到染竹这句话之后,忽然暴起一把揪住了染竹的衣领,一字一句道:“染竹,别再装疯卖傻了,你不是很想我死吗?”
“只是可惜,天道杀不了我,你更杀不了我。”
“我劝你赶紧将封印石交出来,我好给你个痛快!”
染竹张着嘴睁着眼,一脸惊恐,“你别杀我,我告诉季封印石在哪。”
“封印石就在...就在...”
朝阳一惊,可不能让闵行月知道封印石的下落,她在染竹说出封印石下落之前,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拍晕了染竹。
闵行月松开手,而后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朝、阳——”
朝阳丢掉石头,讪讪地笑了两声,“我不能让你毁了封印石,你理解一下。”
良久的沉默后,闵行月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究竟要和我作对到几时?你又非林家人,为何要一直阻挠我?”
“我虽然不是林家人,但林家于我有恩。”朝阳道:“我也答应过林华庭要帮他将封印石带回去。”
闵行月轻嗤一声,“林家于你有恩,所以你便这般偏帮他们。”
他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盛满了落寞,他轻轻道:“那我呢?”
朝阳握了握手藏在袖子中的手,而后抿唇道:“你为何非要毁了封印石?”
“就这样下去...不好吗?”这样平平静静,自由自在,将那些烦恼都抛之脑后,不好吗?
“不好。”闵行月眼中迸发出恨意,他压抑着情绪一字一句道:“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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